“她嬸,我曉得二叔想問‘麼情況’?—是有!”
“我怕你難為情,叫他出去我倆好談心!”寧妻憐惜地看著大嫂:
“哪個女人不想有個安分老實的男人呢?我有時候也怕,也怕他在外頭‘有人’!畢竟這多年我肚子不爭氣…”
“他叔不會的!他就不是那種人!我那個、那個?—吃喝嫖賭樣樣來耶!”曾明娥哽咽道:
“我有時候,一整夜一整夜睡不著。月子你看我老的?”
寧妻抓著大嫂青筋凸起、長著老繭的左手,一時不知說什麼是好?
她感到可憐的女人在顫抖一定慪得要命!確實,嫂子和她年齡相仿,看上去要老五歲往上…
“唉—”曾明娥長嘆道:
“我實在不想揚‘家醜’。上午派出所的問我,他在外頭有沒有住的場子?他是不是有外路子?我都沒講!我只給你一個人講,再不講我怕我要瘋?”
寧嫂子起身給兩人杯子加開水,喝了一口冷茶,說出一段難以啟齒的往事——
在生了小薔之後,滿五年。她想添個兒子,便找機會和寧遠富同房?
寧遠富每次出車回來,喝酒、洗澡完畢,不是出去找人打麻將、賭撲克,就是喊累矇頭就睡。她在床上,還沒伸手捱到他下面,他就嚷嚷“煩死了”。
她不死心,想盡辦法哄,甚至把陪嫁的黃金首飾拿去賣掉,變錢讓他賭—只要他答應同房…
後來好歹懷上了,她挺著大肚子給寧遠富洗衣服,竟然在秋褲上發現女人長頭毛,還是慄紅色的。她自己從來捨不得花錢染頭髮,這根來歷不明的長頭毛,就此成了她的一塊“心病”?
小薇出生,她回到孃家。寧遠富很少主動去探望,都是她三番五次打電話催,才心不甘情不願來敷衍一番。每次,都是帶著小薔睡,不給她同房機會,警告她“小心點兒,不要吵醒姑娘”。
後來,小薔能帶妹妹睡了。她以為忍氣吞聲苦熬多年,終於“方便”一些,能夠和丈夫安安穩穩睡個覺?
誰知道,寧遠富幾乎不在家過夜,打牌回來,看見兩女兒睡熟,就說“有人包車”,扭頭就走…
一次吃罷晚飯,就夫妻倆在家,她忍無可忍說出心中的懷疑:
“你肯定在外頭養女人!”
寧遠富抽著煙,瞪著她冷笑道:
“這又不是‘稀奇’!我是有還不止一個!要不是看在兩個姑娘份上,我早就和你這個‘死婆娘’離了!”
“你良心—讓狗吃了!我做活、我帶姑娘,我扒心扒肝照顧老的。你又抽菸、又喝酒,還往死裡‘賭’!你、你還在外頭和人家亂搞,你、你還是不是人了…”她話音未落—
“啪啪”寧遠富舉手就是兩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痛得蹲到地上,還恨聲罵道:
“老子不是人、老子不是人,你是人?敢罵老子,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老子愛搞誰搞誰,就是不搞你!也不找泡狗尿自己照照?這是警告,看你下回還敢齜牙!”
那回打罵是一切撕破臉鬧矛盾的開始…
曾明娥說到這裡,已經淚流滿面,擔心吵醒姑娘不敢出聲!
“嫂子,清官難斷家務事。我們有時候也在家吵吵鬧鬧的”寧妻拿出小包餐巾紙,抽出兩張遞上道:
“只不過、只不過沒鬧這麼兇…”
“老大實在太不像話,怎麼能這樣幹!”寧遠貴推門進來,鐵青著臉低吼道:
他知道妻子沒帶包,便一直在門外靜聽,又冷又氣!
曾明娥顯然受驚,立即拿紙巾捂住臉,不再作聲?
“你到車上等我,我再陪嫂子一會兒”寧妻將丈夫推出門外,聲音極低道:
“我來問清大哥有幾個什麼樣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