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哪有那麼嚴重,林平安雖然不諳世事,但那書院裡的四大才子卻個個都是人精,他們拉上林平安做院長,自然有其自己的想法,又豈會輕易的倒向東林黨人?”
李龍夔也是連連點頭,補充道:
“據我所知,那四人家境頗豐,若非心有所圖,斷然不會在這京城中成立書院,而且是一連幾年籍籍無名的堅持著,若是要倒向東林黨人,早就應該去東林書院報道了,又何必等到今天!”
魏忠賢的眼睛轉了轉,頓時鬆了口氣,他覺得剛才這兩人的話很有道理,於是這才笑道:
“說的好!人無利而不圖,誰能給那書院更多,他們自然就會倒向誰,在這一點上,咱家有絕對的把握!”
看著他如此意氣風發的樣子,其餘幾人臉上皆是露出了一絲笑容,心裡僅有的一絲擔憂就此煙消雲散。
魏忠賢看著幾人,神色肅然道:
“都準備好了嗎?書院幾日後便舉行開院儀式,到時候可別給咱家掉鏈子!”
崔呈秀幾人連連點頭,田爾耕有些驕傲的說道:
“您老人家到時候就看好了吧,咱們的排面絕對無人能比,絕不會給您老人家丟臉的!”
魏忠賢點了點頭,躊躇滿志的說道:
“那孩子曾經叫我一聲魏公,就衝這一點,咱家也要讓那開院儀式變成一場盛大空前的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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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盛京,冰雪已經融化,堅韌的小草經過一年的蟄伏,又將大地染上了一抹淺淺的綠意,那些不知名的花兒肆意舒展著枝葉,等待著綻放的那一刻。
是的,春天已經來臨,刺骨的寒冷已經過去,天空裡的太陽讓人們感到了暖洋洋的愜意。
然而多爾袞卻仍然感到寒冷,是那種從心底迸發出來的寒冷。
大玉兒要嫁人了,然而嫁的人卻不是他,而是皇太極!
當這個訊息從皇宮裡正式傳出來的時候,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以他發了瘋一般的衝進了皇宮,然而一向寵溺他的努爾哈赤這一次卻很冰冷。
“大玉兒必須要嫁給皇太極,這是無法更改的。”
皇太極的話不僅冰冷,而且毋庸置疑。
所以他黯然神傷的退出了皇宮,同時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寒冷。
是那種從心底迸發出來,沁入了骨頭,永遠也無法消融的寒冷。
經過了整整一個冬天,多爾袞高大了很多,同時內心也成熟了很多,他知道這場婚姻就是一場交易,既然是一場交易,那就絕不會在乎他個人的感受。
“大玉兒,我多想像草原上的雄鷹一般帶著你飛翔,可惜我的翅膀太弱,總有一天,我要用我長成的利爪,將你從皇太極手中奪回來!”
多爾袞在無人的山崗上嚎叫,痛苦的彎下了身子。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和大玉兒在草原上縱馬馳騁時的情景,在夕陽的篝火旁一起跳舞時的樣子,大玉兒那婀娜的身姿以及那流轉的眼波,此刻就像刀子一般,將他的一顆心深深地割裂開。
幾滴淚水從多爾袞的眼角滑落,他雙拳緊握,眼神中透著無盡的恨意,再次嘶聲叫道:
“皇太極,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今天的選擇!”
是的,皇太極明明知道多爾袞是喜歡大玉兒的,可是他卻坦然的接受了這一場婚姻,毫不在乎多爾袞的感受。
這怎能不讓多爾袞的胸膛炸裂?
於是一顆奪妻之恨的種子埋在了年輕的多爾袞心裡。
馬蹄聲響起,一匹駿馬飛一般的衝上了山崗,多鐸從馬上一躍而下,雙手抱住了地上的多爾袞,嘴裡大叫道:
“阿哥,我要和阿濟格去那科爾沁部落,將大玉兒搶了,到時候你便帶著她遠走高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