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和笑笑姐的婚事到底是怎樣打算的?真的有把握能打贏她嗎?”
林平安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搖頭道:
“你這麼聰明,難道還不知道笑笑姐的心思嗎?
這件事情難於登天,再說了,我也只是把笑笑姐當做姐姐罷了,我早晚得找個機會向陛下提出退婚,否則便是耽誤了笑笑姐。”
葉雲舒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心中卻是有些疑惑,遲疑著說道:
“你若向陛下提出了退婚,那笑笑姐的臉面何在?要退婚,也該是笑笑姐去退婚啊!”
林平安覺得這話也有道理,我想起那天嫣笑笑在守夜人六處為自己出頭時的情景,頓時也是感到一絲疑惑,不由得在心裡叫道:
“笑笑姐,你到底是咋想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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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
朱由校看著無比明豔的張嫣,一邊搖頭一邊笑道:
“可真是奇了怪?
張嫣美目流轉,嫣然道陛下今日如此開心,莫非是有什麼喜事?
朱由校搖了搖頭:“倒不是喜事,只是看見了一件如此有趣的事情。”
他一邊說著這話,一邊坐在了張嫣的面前,帶著一臉的愉悅接著說道:
“今日的朝會上,魏忠賢提出朝庭給那竹林書院一個名分,朕本以為這件事情立刻會遭到楊漣等人的反對,卻沒想到楊漣,左光斗,袁化中,顧大章等人集體附議,當時把朕都給弄暈了。
而那魏忠賢更是一臉詫異,那表情就像是大白天見了鬼一般。”
朱由校說完這話,想起當時的情景,頓時忍不住又是撫掌大笑。
張嫣聽聞此話也是一臉愕然,魏忠賢與楊漣等人勢同水火,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在朝會中絕對是你說左,他便說右,反正就是唱反調,絕不可能出現如此意見一致的情形,這實在是讓人感到意外。
朱由校拉起了張嫣的手,輕輕拍著說道:
“皇后啊,看來你這義弟的人緣很不錯呀,朕實在是有些小看他了。”
張嫣臉上浮現出一抹溫柔的笑容,柔聲說道:
“他還只是個孩子,哪裡能結交得上這些大人物?陛下千萬不要有所誤會。”
朱由校哦了一聲,他自然聽得懂張嫣這話裡的意思。
自古以來,結黨營私可不是一件好事,張嫣這句話是在告訴他,林平安年幼,絕對與此事無關。
於是他再次拍了拍張嫣的手,溫言道:
“皇后多慮了,朕自然知道這孩子心地淳樸,只不過他最近風頭正盛,就連那守夜人的頭頭們對他親眼有加,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如今可就是眾人眼裡的香餑餑呀!”
張嫣聽著朱由校這看似說笑的一句話,心頭不由得一緊。
她自然是瞭解朱由校的,在其他人的眼中,朱由校或許是一個只知道玩木頭的皇帝,可是她卻知道,能成為一個皇帝絕非如此簡單。
很多事情,朱由校只是看在眼裡,不說罷了,或許只是為了偷得一時的清閒,即便如此,朱由校仍然還得按照祖制,每天按時起床,按時工作,雖然有些敷衍了事,但這一套程式弄下來,著實有些累人。
所以朱由校不是笨,是有些懶罷了。
他今天的這番話其實是在告訴張嫣,林平安很快會面對著如何站隊的問題,作為一個年僅十三歲的少年,或許還不具備這樣的選擇能力,而張嫣作為林平安的姐姐,應該對此給出一些指點。
張嫣的一隻玉手也撫上了朱由校的手,微笑著說道:
“陛下的心思臣妾自然知道,有臣妾在,那孩子自然不至於走了彎路。”
朱由校點了點頭,這才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說道:
“行了,朕的木工房裡還有點東西未做完。”
說完這話,他便轉身離開了坤寧宮,張嫣望著他的背影怔怔發神,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為難的神色,在嘴裡輕聲呢喃道:
“孤臣會不會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