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安點點頭說道:“以前是,不過現在不是了。”
“為何?”
朱由校有些奇怪。停下了筷子,抬頭問道。
林平安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的酒樓由於生意太好,惹的別人眼紅,所以故意在酒樓裡鬧事,一來二去這酒樓就沒法再開了,我也正在合計是不是辭去太醫院院長一職,然後離開北京城 去其他地方謀生。”
聽到這話,張嫣也停下了筷子,皺著眉頭問道:“怎會這樣?即便是酒樓不開了 也不一定要離開北京城呀?”
林平安沒說話,卻是看了一眼葉雲舒。
葉雲舒冰雪聰明,此刻立即戲精附體,眼中流下淚水,哽咽說道:“實在是那人勢大,我們惹不起呀,酒樓開不出是小,就怕到時候因此而丟了性命。”
“哦,那人勢大?”
朱由校一張臉頓時陰沉下來,他衝著葉雲舒說道:“你給朕說說是怎麼回事?”
葉雲舒抽泣道:“他們每日都派些潑皮在酒樓裡來鬧事,而且還四處打砸,客人們害怕,都不敢來了,雖然報了官府,但是官府第二天就把他們放了,如此下去,那酒樓就沒法開了。”
朱由校一聽,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陰沉著臉問道:“那人是誰?”
林平安衝著葉雲舒搖了搖頭,好像生怕葉雲舒說出那人的名字來。
張嫣見狀,衝著林平安 說道:“你不用害怕,只管說來,陛下定替你做主。”
林平安很是為難,猶豫了片刻,這才像是下了很大決心般說道:“那人是周應秋, 聽別人說是魏公公的乾兒子。”
這句話讓張嫣的秀眉蹙的更深了,她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
“這裡是京城,在天子腳下竟然敢如此無法無天,就算是魏忠賢的乾兒子又如何?難道就能如此膽大妄為嗎?”
朱由校沒說話,而是衝著小德子揮了揮手說道:“去傳魏忠賢過來。”
小德子一聽這話急忙跑了出去,心中卻是暗道:“我的天,林平安這是要找事兒啊!”
的確,林平安就是來找事的。
他剛才在一路子上早就想好了這一出,魏忠賢不是牛嗎?老子就找皇帝訴苦!
這也是他最後的辦法了,再不行那還真就只能捲鋪蓋捲走人。
片刻之後,魏忠賢急匆匆的趕來了,他看著坤寧宮裡這一幕,不由得有些驚訝。
這啥情況啊?
咋皇帝和皇后都在這裡吃上了?
此時他也來不及多想,連忙衝著朱由校躬身叫道:“老奴魏忠賢參見陛下,參見皇后娘娘。
朱由校面色陰沉的問道:“那周應秋是怎麼回事?”
一聽這話,魏忠賢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頓時就明白了,敢情是是林平安跑皇帝這兒來告狀了。
他搖了搖頭,故作茫然說道:“臣不知陛下所言何事?”
朱由校拍了拍桌子,怒極反笑道:“得了,你別在朕面前裝,朕不管是怎麼回事, 從今天起,再有人去林平安的酒樓裡鬧事,朕就唯你是問!”
說完這話,他揮了揮手說道:“下去吧,別打擾朕和皇后吃火鍋。”
魏忠賢躬身退了出去,臨走時看了林平安一眼,心說這小子可以呀,竟然能直接跑到皇帝這裡來告御狀!
的確,整個皇宮都是魏忠賢的眼線,但凡要想見到皇帝都得經過他的首肯,可今天卻是個意外,也不知道林平安是怎樣做到的。
魏忠賢心裡充滿了疑惑,不知道是自己手下哪個王八羔子出了紕漏,可此時既然皇帝都下旨了,自己再這麼對著幹,估計沒啥好下場。
不過他也覺得沒啥,這不過是件小事,在他的心裡,林平安不過就是一個小人物, 當時授意周應秋這麼辦,也只是存心想噁心一下守夜人,對於林平安,他其實沒什麼感覺,更加談不上仇恨了。
回到肅寧府,他叫來了周應秋,沉著臉說道:
“行了,以後你不許再去那酒樓鬧事了,這件事情陛下已經知道了。”
周應秋一臉懵逼,心說這才多大點事,咋皇帝陛下就知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