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御者不懂,但是知道這位老人眼中,是有價值指點的人活著。
就像是夫子最後指點自己來尋老者。
似乎是老者也想清楚了什麼,要去指點另外一人。
旋即突然察覺到,老人所說的,是我,而不是我們。
愕然抬頭。
老者袖袍一拂,一根繩索突然飛出,以玄妙的方法將少年御者直接捆起來,少年怔住,劇烈掙扎,這一根他帶來的繩索,以他自己的膂力,居然掙扎不開,也或許是前因後果皆已註定,手臂上龍牙咬痕鮮血流出,觸動了骨骼和肌腱,他力量陡然傾瀉,沒能掙脫,硬生生被捆起來。
老人直接開啟了牛車的連鎖之處。
將車的部分留下,自己坐在青牛背上,青牛踏步往前。
少年愕然道:“老先生,你要做什麼?!”
老者騎乘青牛,帶著遺憾,帶著滿足,連連搖頭:
“汝已得道矣。”
繼而難得地灑脫大笑,語氣卻斷然:
“道不同,不相與為謀!”
“淵,你我緣法至此而今,你入西秦,我出函谷,別矣,別矣。”
“你想要綁老夫,老夫便也回你一樁緣法……”
“對了,為了防止未來的命運走向出現波動,這一段記憶,先幫你封印了。”
老人如同自己年少時候一般笑起來。
老者騎青牛,自函谷而出,口中唱著歌謠,少年御者想要掙扎,但是一身經過夫子培養出的根基,在被一國之氣運所化黑龍咬傷之後,也難以突破,只能看著老人晃晃悠悠地走出。
紫氣東來三萬裡。
夫子的弟子被留在了自己的天命所在之處,老人堪破人間,搖搖晃晃走向遙遠的方向,天地一片的黑暗,世界禮崩樂壞,神代的末期,輝煌燦爛而美好荒唐,在很久,也或許沒有那麼久之後。
一位苦修的少年在菩提樹下,看到了東來的老人。
十里的菩提樹盛放。
歷史上最為燦爛的相遇。
這個時代發生了足足兩次,而另一次,要等待千年之後。
詩仙和詩聖的交錯。
唯獨那一次,代表著神州最高榮譽的聖,落了半步之後。
………………
轟然暴鳴的聲音不斷交錯。
白澤額頭冷汗不斷低落,後面的戰場幾乎已經到了白熱化,等到重後知後覺察覺到白起的戰略目標之時,他已經輸了,區別只是滿盤皆輸,還是說最後還能稍微剩下幾個子兒。
大概區別就是,輸得底褲都沒了的程度。
和輸得只剩下底褲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