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數綿長。”
“不知道你能不能和我這普普通通的老傢伙做個約定呢?”
就在昨天,在孤獨的房間裡,病入膏肓的老人一邊咳嗽,一邊顫抖著寫下了接下來的文字——
“一千年。”
“等到一千年以後,假如你還記得我這一封信,可以勞煩你看看那個時代嗎?看看那個時代的人是否已經攻克了現在的十大絕症,看看人們是不是不用在被飢餓和疾病困擾?”
“看看那蔓延幾千年的夢是不是還活著。”
“到那時,將這信箋燒給我的話,我是不是也能知道?”
“算是我這即將壽盡之人,和你這長生不死之人的,一個小小的契約……”
老人曾用最後的力氣,將信箋認認真真地摺好。
而衛淵讀著最後幾句話,安靜了很久。
這是跨越千年的契約和約定。
就算是已經倒在病榻上。
仍舊有遙看來世一千年的豪氣。
亦是壯闊,也是浪漫。
衛淵認真地把信箋放在桌上,取出筆,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後劃破手指,按下指印,臥虎注靈於這一張最普通不過,卻也極為沉重的白紙上,他將信箋摺好,而後,將這信箋放在博物館的館藏上。
和最初的陶器,始皇帝玉龍佩,和太平九節杖放在一處。
衛淵突然有一種感覺,在自己這小小的博物館裡,所藏的並不是器物,而是人。
是人定勝天,是天下一國,是黎民求生,是醫者大願。
他蓋上玻璃做的櫃門。
於是這裡,不只是有埋藏於過往的記憶,也有了對於未來的約定。
陽光落入這本來普普通通的博物館,沒有開燈,因為老木的色澤,這博物館裡帶著一種彷彿歲月流逝的昏黃色,衛淵站立在這沉渾的歲月裡,安靜看著這信箋,突然想著。
會不會,是來世的自己,會偶爾發現這自己留下的東西呢?
還是那時候,仍舊是自己。
穿著黑色盤扣和細密雲紋上衣,神色平和的博物館館主看了一會兒自己的藏品,轉身離開,坐在老木桌前面,一邊看書,一邊等待著情報傳遞回來。
博物館藏品——
信紙。
醫者大願,千年不死。
代號,004。
契約,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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