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寧倒是在傻樂呵,“謝謝葉總。”
一頓飯吃完,八點出頭。
葉杉青自己開了輛車折回集團,秦雲遷則聽話地把兩位女士分別送回家。
臨下車,又叮囑,明天開會的時間也和今天一致,下午四點半。
黎悅夕沒多問,回應後轉身離開。
秦雲遷目送她走進小區,給葉杉青發了條資訊:[葉總,黎總監已經到家了。]
連續四天,黎悅夕都是四點半到達澄興開會。
除開澄興總經理沒再露過面,其餘人員和步驟都類似。她每天在會議上更新方案版本,眾人再進一步完善。
葉杉青還是每天準時到場,先是沉默聆聽,再在大家都以為進展順利,工作即將告一段落的時候,猝不及防揪出一個要改的細節。
今天是受眾群體,明天是投放渠道。
但從不要求立即就出結果,而是第二天再改。
員工們一開始覺得他們葉總是細節控,對待工作認真。
次數多了,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和黎總監有過節,故意在挑毛病拖延時間,為難人家。
否則有些問題明明可以一次性說完的,他非要今天一點,明天一點,不肯給個痛快。
連桑寧也忍不住問:“姐,咱是不是哪裡不小心得罪葉總了?他這次怎麼一點不和之前一樣爽快了?”
秦雲遷同樣疑惑,私下裡也說:“黎總監,一開始我看葉總和您認識,指名要把專案給你做,我還以為是熟人間的照顧,現在看來……你們倆的關系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啊?”
他們倆的關系哪是簡單一個好與不好能評判的。
身為當事人的她也懵懵懂懂。
細細一想,連續幾天下午才來,晚上一起吃飯,又被他指使秦雲遷親自送回家門口。
她恍悟了。
這人明明就是故意在佔用她的下班時間,光明正大確認她已經到家,而不是跟什麼別的男人待在一起。
還真是被鐘意說中了。
現在的他,是個愛找藉口的,幼稚鬼。
週五,黎悅夕和桑寧依舊在下午四點半準時到達澄興。
會議室裡除了葉杉青不在,一切如常。
她準備就緒,猶豫一陣,最終還是忍不住問:“葉總今天不過來嗎?”
秦雲遷回應道:“葉總有家事要處理,暫時不會過來。”
“家事……”黎悅夕低低說了聲,沒再多問。
今天沒了人挑刺,工作結束得稍早了些。
黎悅夕照例是被秦雲遷送回家的。
上樓洗過熱水澡,她給自己泡了杯蜂蜜水,盤腿往沙發上坐,想再細化一下今天這版方案。
膝上型電腦剛開啟,茶幾上的手機響起來。
她抓過來看,來電人是葉杉青。
眉心攏了攏,她按下接聽,說:“葉總,有事嗎?”
聽筒裡滑出一聲輕笑,似掠過的風,擾得人心口微微發癢。
他聲音壓得低,“下班了,別這麼叫我,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