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彎了下唇，只應：“嗯，合作愉快。”
一波又一波的掌聲過去，臺上枯燥乏味又程式化的講話終於結束。
葉俊成和劉韜下了臺，雙方各自道別。
劉詩雅得體地笑著，“葉總，今後這個專案會主要由我負責，希望您多多指點。”
葉俊成回以微笑，“客氣了，我們杉青也是第一次獨立負責這麼大的專案，你們年輕人多多配合，共同進步才好。”
劉韜附和：“是是是，你們倆好好配合。”
劉詩雅倒是反應快，立刻笑著將右手遞到葉杉青面前，“那我們，共同進步咯。”
葉杉青怔了怔，礙於周圍都是眼睛，還有媒體的鏡頭直勾勾對著他們，也只能笑著敷衍地和她握手。
客套完，他給葉俊成遞了外套，想借機溜走。
葉俊成卻搶在他前頭說：“司機在樓下，我和文思一塊下去就行，你送詩雅回去。”
劉韜也識趣地配合，“嗯，我還有別的應酬，你們年輕人接下來怎麼安排，自己看著辦就好。”
說著，兩人已經要走。
葉杉青無聲呼了口氣，還是決定先追上葉俊成，“劉小姐，你到一層出口等我，我去開車。”
話音落，他拔腿沖出去，趕在電梯門合上之前截住了葉俊成。
自從上次出院後，葉俊成遵醫囑減少了工作量，這段時間修養下來，整個人氣色好了不少。
葉杉青往他身側站，“爸，您能不能先問過我的意見，我當初只是答應在您修養期間籌備剪綵儀式和後續的酒會，沒說過要負責這個專案。”
葉俊成掃他一眼，“媒體的訊息不出半小時就會放出去，你當然可以撒手不管，但別人就會揣測，川泰內部不和，集團繼承人成謎。”
“到時候，讓集團股價隨意跌就是了。”
“……”
葉杉青擰著眉，一時說不出話。
要不怎麼說，姜還是老的辣。
現在的他，就相當於是被大眾視野和集團利益架在這裡了。
葉俊成的話還說得那麼輕松，好像給足了他選擇的餘地。
可他不是十七八歲了，還真的狠不下心繼續任性，造成一堆麻煩，又讓父親去收尾。
四四方方的電梯間不再有說話聲，只剩他頗為沉重的呼吸。
片刻，電梯門“叮”一聲在負一層開啟。
葉俊成頓了頓，難得語重心長起來，“杉青，爸爸真的老了。無論從前我們有過怎樣的隔閡，這個家終歸只有你一個孩子，集團交到你以外的任何人手上，我都是不放心的。我給你時間適應，也給你時間整理工作室那邊的事情。”
說著，他抬手拍了拍葉杉青的肩。
眼前的人矮自己近一個頭，兩鬢冒出不少白發，眼角眉梢也都是皺紋。
葉杉青望得眉心不由緊擰。
他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很久很久沒有這麼近距離觀察過父親。
他一下子說不出話，只點頭“嗯”了聲。
幾分鐘後，他開車駛出地下停車場。
劉詩雅站在路沿，他搖下車窗探出半個腦袋，“劉小姐，上車吧。”
劉詩雅沒伸手開門，隻立在一旁，“這裡沒有兩家的長輩，也沒有媒體，咱們就別繼續裝了。我等你，只是覺得不打招呼就走不禮貌。”
“我們倆，工作場合配合好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