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杉青還在看她。
小姑娘只留下一張側臉,卻滿是倔強和不屈。
他笑笑,“嗯,那下次大榜上見。”
說罷,他起身往前。
黎悅夕沒再回話,方才低沉的心情莫名因為這段意料之外的對話有所緩解。
葉杉青這次在大榜上是年級第三,她決定以此為下一次考試的目標。
她呼了口氣,慢吞吞哼起喜歡的歌。
沒有伴奏,她聲音也不大。
那歌聲融在秋風裡,卻悄無聲息就往人心口鑽。
那天之後,黎悅夕跟自己較上了勁,圖書館去得更勤了,練習英語口語也漸漸大膽起來。
第二次考試,她的文化課成績從一百出頭上升到年級第九。
口語成績和文體成績也從上一次的c,進步到這次的b+。
她心底裡仍憋著一股勁,日複一日把時間和精力全部用在學習上。
也因此,一學期過去,她和班裡同學沒怎麼說過話。
剛開學時對她示好的幾名同學,久而久之也覺得她難相處,懶得再費精力。
時間轉眼到高二下學期,2013年5月。
學校即將舉辦校園藝術節,各班學生都爭相表現。
三班班主任郝一齡請了病假,群龍無首,班裡沒多少人對藝術節上心。
班長鐘意趁著剛下課人齊,上臺進行第三次動員,“大家,多少還是報兩個節目嘛,咱班完全不露臉,到時候郝老師知道了會失望的。”
底下一個男生說:“報了名又拿不到名次,那樣不是更失望。”
眾人噤聲。
上學期的運動會就是這樣,一群人原本信誓旦旦說要給三班拿榮譽,要給郝一齡爭個最佳班主任,最後心氣倒是夠高,實力卻沒跟上,整個班的人都像霜打的茄子,一直沒緩過來。
鐘意笑得苦澀,“話是這麼說沒錯……我是班長,我帶頭報名一個芭蕾,你們再考慮考慮。”
底下沒人接話,她灰溜溜離開了講臺。
下午放學,教室裡除開值日的兩名同學,就只剩黎悅夕和鐘意。
黎悅夕挪到鐘意桌邊,低低喊了聲:“班長。”
她從不主動和人打交道,鐘意有些驚訝,“怎麼了?”
她咳了聲,望著值日的兩名同學離開才說:“藝術節,我可以報名嗎?”
鐘意愣住。
黎悅夕擺擺手,“不行的話就算了。”
“不是,”鐘意連忙說,“你想報什麼節目?我馬上給你登記。”
她沒底氣地問:“唱歌可以嗎?”
她沒生長在那種有餘錢去學習鋼琴、芭蕾之類課餘愛好的家庭,唱歌也僅限於隨口哼一哼,沒有過任何正式的學習。和別的同學能流利說出好幾門外語,能在大型鋼琴賽事拿好成績相比,簡直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