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離問到這裡已經不用再繼續問下去了,憑著岑郎中這些話中的漏洞,祖父被害,定有這位岑郎中的手筆,現在缺的只有證據了。
周離聽此,不再撕心裂肺的幹嚎,但眼睛辣的還是不停的流著眼淚,道:“我明白了,只要夫君保持心境平和,定能安享晚年。”
岑郎中抽了抽嘴角,周離這丫頭自小隻對習武感興趣,於文墨上一竅不通,說出這話也不足為怪。
好在,終於糊弄過去了,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去打探打探賀將軍心口的箭傷是不是真如周離說的這般才行。
周離得到了想知道的,將帶來的禮物留下後就準備告辭了,用還腫著兩只桃一樣的眼睛說道:“岑叔,我下次再來看您。”
岑郎中慈祥的笑著說“好”,心下卻道,可別再來了,哭的我腦瓜子都不靈光了。
周離和彩金上了回府的馬車。
車裡安靜,只能聽到車外輪子滾動的聲音。
周離又用袖子擦了擦眼,眼周火辣辣的感覺這才少了些許。
周離將眼睛掀開一條縫,看見了坐在對面神色複雜的彩金。
彩金見周離終於好了些,才壓低聲音問道:“姑娘和將軍不打算和離了嗎?”
周離:“怎麼這麼問?”聲音還帶著鼻音。
彩金猶豫了一下方道:“姑娘知道將軍胸口有箭傷,就是已經和將軍坦誠相見了,這般,還如何和離?”
周離反應了一下才明白,笑問道:“照你這般說法,那些成親數年連孩子都有了的夫妻,竟不能和離了?”
彩金啞然,囁嚅了一會兒才道:“姑娘情況不同,姑娘是從一開始就要和離的,自然不能讓將軍看了去。”
周離語重心長長嘆一聲道:“說你傻你還真傻,即便我二人什麼都沒做,和離之後誰又會信?只要成過親,在世人眼中就是二嫁之人。”
彩金這才想清楚,姑娘說的沒錯。
彩金想到前兩日將軍替姑娘出氣,又怕姑娘受委屈直接帶姑娘回了將軍府,好像將軍這個人是可以讓姑娘託付終生的。
今日姑娘又因將軍的陳年舊傷,怕將軍也和老侯爺一樣,舊傷複發的去了,這才哭成了這般模樣。
那麼姑娘和將軍會不會心裡都有了彼此?就不和離了呢?
彩金這般想著,便低聲問了出來。
周離直接確定的說了兩個字“不會”,而後才解釋道:“將軍娶我不過是因為賀老將軍,將軍幫我不過是因為我還佔著他夫人的位置,還有……”
周離笑笑:“還有知道了我悽慘的過往吧,哦,是他覺得悽慘。”
彩金將周離的話想了個來回,覺得自己理解了,卻反問道:“那姑娘呢?姑娘對將軍做的這些,絲毫不覺得感動?”
周離輕輕笑了,感動還是感動的,但感動又不能讓對方和自己兩情相悅,等他對自己的同情和自己對他的感動雙雙耗盡,同樣是一拍兩散的結果。
自然,賀朝會出於責任養自己終老,不過自己不需要任何人對自己承擔什麼責任罷了。
周離沒說感動,也沒說不感動,只是搖著頭嘆息道:“我只是有些遺憾,賀將軍這張俊臉和那副健朗勃發的身板,以後可能不好遇到了。”
彩金:……原來姑娘現在圖的是將軍的那張俊臉,還有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