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在邊城東面,位於南風東北位置。徐州和其他州有些不同,其他州的城池,一般距離國界線至少好幾十里路。但是徐州城,幾乎就在邊界線附近。
徐州處於南風和原北遼的交界處。
但是,一年前,因為東源二皇子凌晨希詭異地陳屍於北遼境內,導致北遼和東源撕逼不斷。北遼堅決不承認是他們謀害了凌晨兮,但東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找不到兇手,而種種線索又指向北遼。因此,東源一口咬定是北遼所為。
兩國君主為此事大為光火,從撕逼發展到戰爭。那一戰之後,北遼戰敗,那原本屬於北遼的河西走廊,歸於東源。河西走廊東面,是崇山峻嶺,裡面樹木參天,野獸橫生。
而建州,就剛好處在河西走廊邊上。
此刻的甲虎,身穿甲冑,正立於建州城樓之上。他的身旁,三千神鷹軍神色肅然,嚴陣以待。
城樓下方空地上,已然佈滿了匈奴皇帝拓跋宏親自帶領的二十萬大軍。
是的,建州被圍了。
剛剛被圍。
其實,拓跋宏的大軍,早就到了建州附近,之所以現在才圍城,是因為中了甲虎擺的空城計,成功拖延了一日時間。
那空城計,成功讓生性多疑的拓跋宏大單于懷疑宮玥在建州佈置了重兵,玩一手請君入甕。所以拓跋宏遲疑了一日時間,考慮再三,才決定圍城。
“攻城!”匈奴大單于拓跋宏彎刀一舉,氣勢豪邁而兇殘。
接下來,雙方上演了守城和攻城的博弈,甲虎這方,用了各種方法,讓拓跋宏的攻城進展得很不順利。
那城樓,被提前潑了很多水,在這寒冬臘月的天氣裡,很快凝固了一層冰。這冰,讓匈奴兵哪怕穿了專門的登城靴,也一步三滑,寸步難行。那城樓上的守城將士,個個神勇,各種武器層出不窮,上去一個,挑下來一個。
城樓上計程車兵,似乎並不去主動攻擊城樓下黑壓壓的大軍。他們連守城戰裡必備的弓箭都沒放一支。對城樓下黑壓壓的大軍視而不見,只把注意力集中在那想登上城樓的匈奴兵上。
拓跋宏看了半天,冷笑。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徐州城內,估計壓根沒有重兵把守。
拓跋宏一聲令下,匈奴兵開始了最大力度,前仆後繼的人牆戰術,不計算成本,誓要登上城樓。同時,各種攻城車開始強力撞擊城門,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
就這樣不計成本的強力攻勢下,那城樓,逐漸開始守不住。那城門,也隨時有被撞開的可能。
甲虎一揮刀,盪開一隻飛箭後,把目光投向遠方,眸子裡隱隱擔憂。
宮玥說的援軍……真的會來嗎?
這眼看就要守不住了啊。
……
城樓下的匈奴軍,還在不要命地撞擊著城門,那雄渾沉悶的聲音,傳出老遠。
然而那雄渾,卻突然被一陣似急促又似婉轉的特殊簫聲給刺破。
簫聲像一矢利箭,瞬間穿透那雄渾厚重的混沌,讓人感覺,晴空立現。
城樓上的甲虎,挺拔的身姿微微一緊,湊然抬眸,投向遠處,黑眸一下崩大。
夕陽之下,有一男子身影,翩然而來。
但見那人逆光而來,不見其貌,只見身影頎長挺秀。日光斜斜,從他那精緻下額滑過,只見弧玉冷輝。他的輪廓在那金光的陰影裡,深邃卻尊貴高遠。
但見他,輕吹玉簫,纖長手指輕撫簫身。白衣寬袖,徐徐渡來,如風行水上。
這畫面,靜謐美好,如美人在畫。
簫聲開始變得激昂,在那如夢如幻的美好畫面之後,卻有無數黑影奔騰挪越,如黑雲浪潮,起伏不斷,發出各種沉悶的嘶吼,黑雲之中,卻有著幽光閃閃。
拓跋宏鷹眸一眯,聚目而視,身子突然猛地退後兩步,雙目瞪圓,滿臉駭然。
但見那男子身後,那些奔騰的黑影,不是人,而是......獸群。
有殘暴老虎,有霸氣獅子,有兇殘野狼,數量一望無垠,似遮蓋了整個天地相接之處。那獸足奔跑的聲音,讓人心顫慄。
那人身後,還有無數大鷹低空飛行,遮蔽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