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苒簡略給宮玥說了說那事。宮玥聽了,沉默了許久,眼眶溼潤,啞著聲音,道:“苒苒,你可知,你的殿下,永遠不會讓你受委屈。”
白苒突然說不出話了。原來,殿下,連這個,都替她考慮好了。所以,是殿下知道她對夫妻對拜有心結,卻又無奈天耀帝坐在上面,不得不屈服,準備低頭彎腰完成對拜的前一刻,點了她的穴道,讓她無法完成嗎?
宮玥嘆了口氣,抱住她。
是啊,那小子,愛得太深,愛得太隱忍,愛得太無私。
有時候,他給他太大的壓力,於是,他只能,對她更好,方能對得起那小子。
白苒摸著宮玥的腰,那腰,又瘦了兩分。她再摸他的胸,那裡,隱隱可感覺到肋骨。心裡不禁一痛。
“宮玥,你究竟受了多大的傷,多大的折磨啊?重得讓強大如你,都要睡上兩個月。”白苒心裡揪痛,如浪潮般一波又一波。
白苒的手,無意之中滑到了他的手腕處,手突然一頓,隨後渾身輕顫不休。
宮玥身子一僵,忙不迭地就要抽回自己的手。
白苒卻死死抓住,抖著雙手掀開他的衣袖,雙眸呆滯,隨後全身都劇烈抖了起來,眼淚又開始撲哧撲哧狂掉。
那裡,猙獰的傷痕觸目驚心,顏色依舊灼目,讓人看了心裡懼顫。哪怕經過兩個月的恢復,如今看來,依然看上一眼就不忍再看。
“宮玥……”白苒突然捂住嘴巴,嗚咽出聲。又不敢哭大聲,聲音聽起來壓抑又難受。
“苒苒,已經過去了。”宮玥摸了摸她的頭。
是啊,那天耀帝給自己的一刀,十倍傷害在他身上,那差一點點,就要了他的命。鹿泉那強力一擊,讓他只剩一口氣。
如果只是那些,都還好。那黑獄裡,那些特殊刑具,甚至還特別為他加了毒,帶給他的,是雪上加霜。他的雙手雙腳,到現在,才養好,差點就……成了廢人。
“宮玥,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不是都親自驗過屍身了嗎?你究竟,是如何逃過一劫的?”白苒不再問他的傷,她知道,他永遠不會告訴她的,他怕嚇到她。
宮玥剛想說話,神色突然一動,迅速地把白苒往床上一抱。
“苒苒,噓,外面監聽的人來了。”宮玥附耳,用只有兩人可聽的音量道。
白苒一愕,隨即恍然,這皇帝,從來沒有放棄過對宮青臨的監視,更別說宮玥“死”後了。也難怪,殿下不敢告訴她啊,怕她演技不行,壞了事。
“苒苒,叫出來。”宮玥突然耳語,隨後把床搖晃得,嗯,動靜挺大。
白苒錯愕,有點反應不過來。
“模仿下我們平時。”宮玥解釋道。
白苒終於反應過來,臉一紅,弱弱地道:“那個,模仿不出來啊。”
她明白了,外面應該是天耀帝的人在監視她和殿下的“洞房”真偽。可是這樣,模仿?太難為情了啊。
宮玥見她紅臉半天也沒配合,也怔了怔,隨後恍然,有些無奈地再次附耳。
“苒苒,那你……就本色出演就好了,哦,可以,動靜故意弄大點。今晚,就當我們的洞房吧。”
白苒:“……”
話落,宮玥直接吻住了她。
像春風將冬日冰凍的河面吹破,漫山遍野的花叢,掙破嚴冬的寒風,一瞬之間,葳蕤滿坡,繁花一路。
月色照在房間裡,只看見那喜色床幔不停晃動,夾雜某些特有的聲音。
偶有女子的驚呼聲,抽氣聲和怨怪聲。
紅浪濤濤,四手緊扣,銷魂腰舞,纏繞翻滾,音燒息炙。
院裡那黑影,聽了半天后,悄無聲息地離去,回宮覆命去了。
直到那黑影離去很久後,兩人再次開口。
“宮玥,我還以為你演戲,你來真的!”某人開始渾身痠軟。
宮玥挺委屈:“可是是你自己說模仿不了啊,我就,我就只好真的上陣了啊。否則,你和你家殿下都會有麻煩的……”
白苒臉再次一紅,轉移了話題。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究竟怎麼復生的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