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有信,秋月無邊。
日子一晃,就過去了一月有餘。
這段日子,對不相關的人來說,歲月如梭,時光飛逝,卻也沒留下什麼痕跡。
而對於那天各一方難見面的某些人,卻生生覺得惟日為歲,度日如年,每一分一秒,都在煎熬苦撐。
白苒每日除了爬房頂,就是對著東方神神叨叨地念著什麼,一顆心從早到晚,慌亂得無處安放,夜晚睡覺,半夜總是滿身冷汗地醒來,然後抱著被子,呆坐到天明。
宮青臨沒法,只得採用老規矩,一棍子打暈她,哦,點了她的睡穴,讓她一覺睡到天明。
“殿下,要不,一棍子讓我暈倒個兩個月,這樣,醒來,宮玥就回來了。”白苒喃喃,每天心裡煎熬著,七上八下的,坐立不安,自認為自己是樂觀的性格,此刻才發現,原來如此悲觀。
總不由自主地把事情往最壞的方向想,一想,心就疼,一疼,就想逃避,想沉睡,這樣就啥都不知道了。
宮玥,你回來吧,咱不解什麼禁術了,啊,咱就精神戀愛一輩子。
宮玥,我只要你好好活著啊。
眼淚又開始決堤,洪水立馬淹沒胸口的土地,洪水裡,波濤洶湧,山巒起伏。看得宮青臨自覺移開了眼。
“小丫頭,你要對你家男人有點信心,還是說,你其實盼望著他完蛋,然後好嫁我?”宮青臨有些無奈地看著白苒。
“我也想有你那樣堅強啊。”白苒低頭,自覺羞愧,卻控制不住心裡那情緒。
宮青臨牽了牽唇角,有些自嘲的笑意在白苒看不到的角度浮現。
是啊,他是男人,能不得挺住嗎?可他,每天偷偷在房裡,盯著那盞燈火,心裡也是提心吊膽啊,看著那火苗,時而強,時而弱,他的心,也跟著收緊,放鬆,收緊,放鬆,沒完沒了。
有時候,那火苗,很弱很弱,弱到他感覺下一刻就要被風吹滅,弱到他的心臟狠狠提到那萬米高空,他覺得,下一瞬,就將隨了越來越弱的火苗從高空墜落,啪的一下,摔個粉碎,再也無法拼湊起來。
當那幾乎快要滅掉的火苗,忽然之間,又神奇地,一點一點恢復生氣,慢慢明亮起來的時候,那顆心,才終於,從那萬米高空,慢慢落迴心髒,心跳,卻比任何時候都快都急。
宮玥,你可給我挺住啊。
你是頂天立地的男人,我再也不喊你是我媳婦兒了,我也再不和你......搶媳婦兒了。
......
而靈山之上,柳弼之,每天都在靈山的宮殿內來回奔竄,嚷嚷了無數次要衝到萬年寒池下面去看看他徒弟如何了,都被祈長老拉住,好言好語地哄了回來。
“長老,嗚嗚嗚,我那兩個徒弟啊,別看我天天坑他們,可他們對我來說,就是親兒子一樣啊,是我的命根子啊。我這當爹的,哪裡能眼睜睜地看著兒子去送死啊。”柳弼之撲在祈長老身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