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宮青臨那因為發狂撕碎的衣服,以至於胸膛全露在外邊,白苒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再看一眼。
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傷痕,新傷舊傷疊加在一起,層層疊疊,密密麻麻。可是他自己,卻似乎根本感受不到痛,還在抓自己的胸膛。嘴裡口齒不清地說著什麼,細聽好像在說拿藥來。
嚓,宮青臨又是一抓,胸膛上,一串血珠滾了出來,那鮮紅的顏色,刺痛了白苒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
白苒鼻子一酸,趕緊移開眼,抬眼望天。箐箐說,這樣,眼淚就滾不下來了。
一雙略涼的手伸了過來,拉過她,輕輕摸住她的頭,把她的頭扣在自己胸上。
白苒眼一酸,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像開啟的水龍頭,嘩啦啦地很快潤溼了宮玥的衣襟。
“宮玥,只有這樣,才能幫他,可是,後面,他還會受很多罪。我們...要幫他。”白苒的聲音斷斷續續。
“嗯”
把宮青臨弄到海棠苑也費了一翻周折。當終於把他安置在海棠苑的房間裡的時候,折騰得太過疲憊的他終於也睡了過去。白苒鬆了一口氣。
隨即,又感覺有些不對。
看著宮青臨那張床,白苒慢慢地扭頭看向宮玥,陰森森地道:“親愛的,不是說海棠苑其他房間沒有床嗎?”
“才買的。”宮玥面不改色。
我信你個大頭鬼!
白苒啐了一口,呸,這貨果然從一開始就在算計她。
“不騙你怎麼才能早日拐到你呢。”宮玥抱過她,在她耳邊低語,還輕輕咬了她耳垂一下,刺得白苒一顫。
花枝招展看著兩人,有些無語,狠狠地瞪了羞花閉月沉魚一眼。
沉魚抹了把額頭的汗,主子啊,求你們分點場合,這人殿下這個樣子,你們這樣打情罵俏,以後,那花枝招展美人隊又要找他們傾國傾城美人隊麻煩的。
“咳咳,都給我聽好了。從此刻開始,只要你們主子發作,就拿繩索死死綁住他,如果他吵鬧,那就.....拿布堵住他的嘴吧。
哦,乾淨的布。任何人不得放水,不許偷偷給他用那啥子阿芙蓉毒膏。誰若違反,就不許再在這海棠苑出入。”白苒也覺得這個時候打情罵俏太不合適了,推開宮玥,對花枝招展一正色。
回頭又對閉月羞花道:“你們,負責監督花枝招展。二十四小時輪班守著。誰若偷懶放水,你們主子枕頭上就落灰。”
白苒知道,這花枝招展對殿下忠心耿耿,可就是因為太忠心了,她才有些放心不下,展夜倒可以放心,可那花容,她看出來了,似乎不太相信她說的話。
這不看緊點,萬一給誰偷偷放水,那殿下這藥癮,永遠戒除不成功。無論如何,要杜絕一切可能性。
“沒問題,女主子放心。”羞花閉月這次齊齊地,重重地點頭,拍胸脯保證,羞花破天荒地沒有對白苒發表眼神上的反對意見。
這主子和定王相愛相殺二十年,當主子的殺了多少次,他們這海棠苑的傾國傾城美人隊對定王府的花枝招展美人隊就鬥了多少年。
主子們倒是相愛相殺。殺得越多,愛得越深。可他們護衛,就只剩下殺了,愛?沒有的事。
彼此看不順眼得很呢。除了那個展夜,稍微順眼點點。
懷著對花枝招展美人隊多年積累下來的新仇舊恨,懷著對女主子要吹枕頭風的無恥威脅。
羞花閉月美人組把這事幹得盡忠盡職,把個海棠苑守護得密不透風,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有次廚房大娘奉命過來,羞花盯著人家那發福的肚子看了半天,懷疑人家在肚子上夾帶私貨。急得廚房大娘趕緊求著白苒,揹著人,給她看了看那讓人羞恥的游泳圈。然後一路哭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