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青臨房間就安排在宮玥房間的隔壁,夜晚,白苒聽著隔壁房間傳來的各種撞擊聲和嘶吼聲,心驚肉跳,內心無數次地被毒*品的危害重新整理體會。
“宮玥,這阿芙蓉,潤玉說南風沒有這種植物是吧?那是從哪裡來的呢?我總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
白苒蹙眉,遲疑了一下,又道:“如果我沒猜測錯,朝中已有一些大臣中了招,只是輕重程度,就不太清楚。宮玥,你重點看下禮部的王大人,還有古老太醫……”
“我明白,苒苒,南風確實沒有這樣的東西,不僅南風沒有,連北遼,東源,斯坦森等國都沒有。不過……”宮玥頓了頓,蹙眉似思索了下,才道:“以前水閣的人,好像在斯坦森和唐城的交界處附近的一個叫長寧的小國見過這東西。”
斯坦森?唐城?長寧?
宮玥心裡突然掠過一個念頭,臉色微變。
這事,恐怕牽扯太深,涉及到南風的朝堂安危,國家安危,這就是敵方放入南風的惡魔。必須得向天耀帝報告了。
雖然最近自己也對宮青臨那藥產生了一定的懷疑,但是卻從未想到過那藥能可怕到如此地步,如若不是苒苒剛好認識這東西,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苒苒,你把阿芙蓉膏的事,打一份詳細的摺子,明日我遞交給皇上。”宮玥本來想自己上摺子,後來想,這事白苒更專業,再說,這丫頭不是對啥事業挺上心的嘛,那就順道幫她刷刷經驗。
“沒問題。”白苒直接拉宮玥去了書房,瞅了瞅那筆墨紙硯,再瞟了瞟自己的手,眼神有些糾結,磨蹭了好一會才道:“哦,我來口述,你來寫,這樣效率高點。”
宮玥默默地看了看某人:......
這丫頭是怕自己的字拿不出手吧。
唉,就她那毛筆字,好像確實有點拿不出手啊。宮玥一想起他以前教她寫字,腦袋就抽抽地疼。那能把他都帶溝裡的深厚功力……
要命!
月色西移,雞鳴佛曉。
白苒起得很早,發現宮玥早已上朝去了。
剛起床,就又感受宮青臨的又一次發作。白苒靜靜地站在房門前,聽著那一陣又一陣的動靜,感受著一波又一波的心悸,面色發白,眼眶微紅,雙手緊捏,指節發青。
白苒捂住胸口,那裡,好像尖刀在肆意攪動,痛徹心扉。
就這樣默默地站著,雖不能幫他承擔痛苦,能陪著,也好。
好半響,房間才再度恢復安靜。
白苒心裡一鬆,腿一軟,忙扶住門板。
房門,突然開啟了,白苒站立不穩,一下向前跌去。
宮青臨似沒想到她會靠在門口,眸色一驚,一下扶住她,結果兩人差點一起跌倒。還是白苒連忙一手撐住旁邊牆壁,才穩住了兩人身子。
白苒抬頭看宮青臨,見他經歷了剛才那波發作,看起來特別的虛弱,往日那總是挺拔的背影,也微微佝僂著。不覺心裡又是一疼。
“小丫頭,對不起,讓你看到了我最狼狽的樣子。”宮青臨鬆開白苒,仍然笑著。
只是那笑,不再是那春風一笑,而是笑得讓白苒心悸,心裡再次如尖刀旋轉。
“殿下。”白苒眼一紅,鼻子一酸,又控制不住地想掉眼淚。
“傻瓜。”宮青臨想伸手替她抹掉眼淚,伸到一半,眼眸一暗,又把手不著痕跡地縮了回去。
白苒看著他的動作,垂下眼睫,心酸得更厲害,眼淚斷了線,撲簌簌地砸在地板上。
宮青臨看著那晶亮的淚珠子砸在地上,暈染開一片水潤,睫毛一顫,眸子裡滿是愧疚,苦澀和痛色。
“小丫頭,你說,那藥,叫阿芙蓉膏?是毒藥?”宮青臨聲音又苦又澀。
白苒抹了抹眼淚,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