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我們走!”鳳念鈺是再也待不下去,眼前過於刺目,他帶著古臨江還有他那個兒子,憤憤的離開了。
與千音染的婚約,定不能作數了,那個女人已經與他毫無情分可言,眼下只能另求他法來保全自己。
君淵自然聽得到他氣急敗壞的聲音,但他沒有停下動作。
溫熱的唇印上去,她連鎖骨都是有些涼的。
狐狸在那上面輕咬一下,又吸吮出一朵和後頸如出一轍的花。
垂下的眼簾裡情緒翻湧,又很快被掩蓋下去。
千音染雙臂攀著他的脖子,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狐狸早就明白她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
他長臂一抬,就把人攔腰抱起。低眉掃去,易碎冷淡的鎖骨上還殘留著水光,紅豔豔的惹人眼熱。
千音染這一次,算是徹底在京城承認他的身份。
狐狸心底其實是有困惑的,他想,小姐到底為什麼要給他這麼多?
之前在鳳曜那裡維護他,又解了他的詛咒,還給他軍功俸祿,現在更是給他一個丈夫的名聲。
他說過小姐愛他,但那種愛沒有摻雜他這樣醜陋的慾望,
他一直都知道,她看他的眼神偶爾會恍惚,但最終都變為和看向千音彥一致的寧靜包容。
只有壓著她欺負的時候,那個完美無瑕的小姐才會變得和平時不一樣,像是被人打碎的鏡子,露出底下易碎柔軟的真身。
馬車上自然有千音彥,他看的清清楚楚,也不知自個心中是何滋味,悄無聲息地攏了下衣袍,手心裡攥著的是一張字條。
上面寫著:明夜子時,明秀湖。
方才古臨江故意靠近他,塞過來這個。他本想扔掉,又想起阿姐說的那塊玉佩,便鬼使神差地收起來。
他面色如常地叫了聲阿姐,頓了下,看著狐狸冷然的面容有些踟躕。
“叫不出來那就繼續叫他哥哥。”千音染被放下來,整了整衣領,見他那副神情,同他說道。
“好,好的,我去前面找飛天玩了。”千音彥掃過阿姐脖子上的痕跡,只覺得自己在這裡閃閃發光,遂急忙跳到外面找飛天。
飛天一貫不喜歡逼迫狹窄的地方,大概是曾經在鬥獸場經常被關的原因。
千音彥抱住一小團的白毛,三月底的風還是有些涼,飛天身上很暖和。
他心裡也亂糟糟的,想他活到八九歲仍然單純天真,阿姐卻已經面對著那兩個人的暗算,還要想盡辦法不讓他們搶走自己。想他阿姐那時還未離去,癔症發作的越來越頻繁,卻從不曾打罵傷害過他,只要他抱住阿姐,恍惚的阿姐就能一點一點找回神智來問他“小彥,怎麼了?是餓了麼?”也想他現在的阿姐,出征五年,前幾天他睡在她身旁,阿姐露出的胳膊上大大小小的傷疤。她從未說過,也不曾像其他的親人那般對晚輩各種要求,他選擇踏入官場,阿姐就讓天水的質子暗中提點他。
他很早就沒了孃親,記憶裡已經記不清那位聲名顯赫的千將軍的臉,他只記得阿姐平靜的面容。
阿姐是頂好的,狐狸哥哥也是頂好的,但他心中仍是不安定的,如果他們成為夫妻,那他呢?
阿姐有了自己的家室,他是時候出去自立門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