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女神刻薄地嘲諷著,黑影的氣息飄忽不定,留下一句“你好自為之”便閃身離開,原地還留下了絲絲火焰。
艾麗安娜抬手將火焰熄滅,低聲罵道:“三件主神器都掩蓋不了本源,真是沒有的廢物。”
……
巴倫位面。
柯洛爾與安羽在山中兜兜轉轉了兩天,方接近了卡鴆羅山,倒不是二人速度太慢,而是卡加倫什為他們提供的道路常年無人行走,有的時候還不得不開山闢路,算是免費幫巴倫王國建設了交通。
就在二人即將到達卡鴆羅山的時候,卻不得不停下腳步,因為他們遇到了人類。
卡鴆羅山周圍向來是人跡罕至之地,茂密的原始叢林與毒蛇猛獸將人類擋在了外圍,唯有少數的強者能夠在此探險,根據多年來總結的經驗,此處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而現在,卡鴆羅的山腳下卻出現了一個村落,或者說是一間大型的石場,精壯的男人們赤裸上身,在費力地挖掘加工巨石,少數的幾個女人忙忙碌碌幹著雜活,腳步虛浮,站立不穩。幾隻體型較小的猴形異獸在旁張牙舞爪地指揮著,也不知道它們是否能理解石頭加工的過程。
一塊塊巨石被修整成不太規則的長方形,以現場的條件,已算是相當不錯的手藝,可幾頭異獸卻在指指點點,好似在嘲諷人類的愚蠢。
這是要蓋宮殿?躲在暗處的柯洛爾和安羽皆是不解,如此巨石不太可能是建造尋常房屋,一般來說是大型的宮殿需要,可是要給誰住?異獸?即便是巴倫建築學史的奇蹟聖倫塔給異獸住也顯得狹小,何況這麼點人能蓋出一座小宮殿就算奇蹟。
相比於加工石頭,將巨石運上高聳的卡鴆羅山更是一場噩夢,異獸們像是要故意折磨人類,自己將人類不可能搬動的巨石拖上山頂,卻留下了接近人類體力極限的石頭,故意逼迫人類用血肉之軀搬運。每向上一步皆是生死考驗,沉重的石頭擠壓著奴隸們的血管,一旦有半點失誤,就會心臟破裂而亡。
更讓柯洛爾二人氣憤的是,除了異獸之外,還有幾個人類活得很“滋潤”,他們並非不需要幹活,而是會扛一些較為輕巧的材料,相對的,他們有監督的職責。
任何人稍微偷懶,都會遭到監工的拳打腳踢,還沒有人敢反抗,一群沒有修為的人,絕不可能在異獸到來之前殺死監工。
剛剛擺脫了奴隸身份,卻又成為了異獸的奴隸,是多麼的可悲!他們的眼神渙散,心早已死去,沒日沒夜的勞動讓他們失去了思考的力氣,唯有一點求生的本能,使得他們像破爛的機械一般勞作。
安羽怒不可遏,就要衝出去結果了監工,無論人類還是異獸。其實投靠異獸的人類監工更加可惡,用背叛自己種族換來的一時痛快,終究會轉化為更大的痛苦。
現在,戰爭陷入了僵局,異獸暫時沒有能力掠奪大量的奴隸,高強度的勞作導致每天都會累死大批的人類,而當勞動力不再充足的時候,人類監工也會跌落回深淵。
柯洛爾將安羽拉住,現在動手,便是前功盡棄,負責壓榨奴隸的異獸們不過中階的修為,一旦殺死卡鴆羅山巔的神獸,幾個囂張的小異獸不過是順手滅之。
自然聖女也知道,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她死死地咬著嘴唇,試圖用疼痛來讓自己冷靜下來,可看到巴倫人被榨乾血汗的模樣,她的心便擰在了一起,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哽咽著對柯洛爾說道:“讓無辜的百姓遭此虐待,我們有什麼臉面自稱為勇者?理智告訴我不能打草驚蛇,可我的良知告訴我,不要管什麼理智,能早救奴隸們一秒鐘,都是好的。”
柯洛爾遞給安羽一塊手帕,不由得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冷漠,卡諾人的命是命,難道巴倫人的便不是?人有親疏遠近,可人命沒有高低貴賤,自己是否能夠像希望拯救卡諾一般來拯救巴倫?
“你沒有錯,理智與智慧幫助我們取得勝利,可若是失去了良心與正義,勝利也沒有任何意義,不用擔心,我已找到了制勝的方法。”
“是什麼?”安羽穩定了一下情緒,期許地望著柯洛爾。
同安羽耳語幾句,自然聖女柔和的俏臉上流露出了森然的殺意,道:“若不是你有極致光明的屬性,我真不敢相信你是光明女神教會的人,不過,對異獸也沒什麼道理可講,唯有將它們殺光,方能洩我心頭之恨。”
光明女神教會?柯洛爾在心中不屑冷笑,看來安羽對光明女神教會的認知有些偏差,不講武德可是光明女神教會的“優良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