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鬼嘯天,雷鳴電閃。
卡諾被索命鬼傑克的狂妄激怒了,一片雷電森林轟然而下,滅殺無數冤魂,傑克沐浴在黑紫雷電之中,卻是一臉享受與陶醉,大笑道:
“對對對!繼續,老天也收不了我!我就是世間的主宰!”
天雷構成了一個囚籠,將索命鬼與諸位聖級皆禁錮在原地,但就是無法奈何索命鬼,諸位聖級也不敢冒進,還沒有誰有自信能在天劫中活下來。
在萬千宇宙之中,多有天劫,雷劫等說法,其乃是宇宙的 一種自我保護措施,宇宙本身的執行也需要一定的靈力,修煉者既是順應天意,也是逆天而行,順的是走天之道,逆的是汲天之靈,平常修行,二者平衡,法則也就不管不問,唯有當行將突破之時,要汲取大量的天地靈氣,天地才會給予一定的懲罰。
在大多數情況下,天地規則都比較包容,並不在意修煉者的功法,正與邪,生與死,往往是智慧生命特有的劃分,茫茫宇宙之中,空洞與虛無方是主流。
然而,當修行的功法本身就有違天和之時,規則就會變得極其嚴苛,也就是為什麼尋常位面的大邪在突破之時,是九死一生,宇宙中各種修煉至邪之功的大能就想出了一個辦法,尋找規則薄弱,或規則偏向於邪惡的位面。
沒錯,宇宙規則也並非鐵板一塊,有至聖天堂,便有巨邪地獄,柯洛爾生活了十年的地獄便是典型的例子,在地獄中,規則本身亦被魔氣汙染,修行邪功之人可以一路突破,不怕天劫的降臨,而修行玄功者,在地獄中是一步一道坎,除非強大到能以一己之力壓住地獄的規則,否者就會受到規則的削弱。
神與魔的永恆之戰,最主要就是在爭奪各個位面的規則,偏向於神的位面越多,神靈就會越興盛,反之亦然,現在的卡諾正處於一個臨界點上,一旦它自身的力量無法抵抗外力的改造,那麼就有可能墮落為魔域。
“何畫扇,我知道你有辦法,瓦爾關是絕對的天險,即便危機至此,落日帝國也在瓦爾關駐守了三萬精兵,而且在幾天內,就可以將其打造到固若金湯,我記得你和我說過要攻克瓦爾關,現在顧不得許多,把你的底牌先亮出來。”柯洛爾的神情嚴肅獰惡,天明王國的諸位聖級雖有意保護何畫扇,不過,誰都看出,現在正是大陸生死存亡之時,什麼皇圖霸業,也得度過現在的危機再說。
“我是有辦法。”何畫扇的聲音淡漠,卻並不侷限於天明王國的眾人,連落日帝國的聖級們也可以聽的一清二楚,眾人的目光集中在自由王的身上,等著他再度創造奇蹟。
“但我有個條件。”聖槍重現變成一個掛墜,落在了何畫扇手中,他的氣息也萎縮到了離塵之境,擺弄了一下寒冬雪夜,繼續說道,“麥爾將軍,請你自裁於此!事成之後,我也會放中天軍一條生路,否者,大家同歸於盡便是。我有聖槍的保護,並不會死亡,即便丟了仙戀盆地,在聖槍的號召下,紅松平原幾千萬的天冬人都是我計程車兵,你們還是一敗塗地,時間不多了,我需要你為我們爭取一點時間。”
“何畫扇!你混蛋!現在是爭權奪利的時候嗎?快說!每晚一秒,大陸就多一分危險!”柯洛爾大怒,厲聲斥罵,何畫扇卻是置若罔聞,直直地盯著麥爾,又指了指天空將散的雷雲,麥爾苦澀一笑,微微點頭。
“將軍,不可以啊!你是大軍主心骨,失去了你,中天軍就徹底完了,何畫扇這種卑鄙小人不會講信用,大不了咱們魚死網破,也算是為世界獻上生命。”麥爾的幾個副將跪在半空中,杜鵑啼血,苦口勸諫,但麥爾卻認命地嘆了口氣,道:
“哎!我麥爾一生,南征北戰,大大小小上百仗,我自問對得起天地祖宗,對得起家鄉祖國,但就在今天,我玷汙了我的榮耀,讓士兵們一片片枉死,我告訴他們,要用生命為帝國盡忠,我為何就不能為了世界而亡?有此下場,是我活該,希望各位回去後,看在昔日同僚的份上,照顧我的家人。
何畫扇,也希望你信守承諾,麥爾去也!”
一縷陽光灑在了麥爾堅毅的臉龐上,他的身體在蒸發,在墨黑的天地中,凝聚成了一朵潔白的雲朵,一代名將的身形愈發模糊,幾個副官已是泣不成聲,此乃是麥爾的最終絕技,身化甘霖。
出身於大貴族家庭的麥爾,本有機會學習皇室的烈陽鬥氣,可他卻在十幾歲時,獨自外出闖蕩,在一個深山老林中尋得一本秘籍,名為潤物無聲。
此乃是一門相當平和的法門,基本沒有攻擊招式,全部是防禦和借力打力之法,在其達到明道之時,便被稱為長流之泉,寓意為生生不息,永不停頓的防禦。
不過,潤物無聲有一個特性,便是如果將鬥氣倒過來執行,就可以成為一門極其霸道的攻擊性功法,代價卻是在爆發之後,要降上一級。
麥爾是在阿多尼斯的遊說下從的軍,他希望藉助一個組織,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而餘暉軍時常去與襲擾帝國的化外之民作戰,麥爾在從軍的前十年,至少救下過上千人。
然而,在一次行動中,不知為何,訊息洩露,麥爾帶領的軍隊被團團包圍,想要活命,就必須殺出一條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