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你也該下轎了,難道讓大家看完野豬又看你是嗎?快快起。”
兩個漢子輕輕地把抬著的轎子放在地上,旱地龍一咕嚕身子從轎子上想側身站起來,他腳剛一撐地。
“哎喲,我的腳....”
“朋友,受傷了沒人會笑話你的,光說打這頭野豬就有你很大的功勞嘛,還是徒手,我真是佩服得很”那壯漢說道。
“有老人家來了,我還在這兒躺多少有點說不過去了。”旱地龍用手撓了撓後腦,有些難為情不住地:嘿嘿....嘿嘿。
“周大哥,看樣子今晚你要有飽口福了嘍,我倒是沾你的光了。”江水衝著旱地龍抱拳道。
眾人圍攏上前看著地上的野豬,紛紛發洩一下這幾日來的惡氣,一箇中年婦女上來朝著豬身就是一通亂踢:“叫你吃我辛辛苦苦種的一地的紅薯,我叫你吃,我叫你叫,今天我們要剝你的皮抽你的筋。”
其他人也各自帶著算總賬的心態,也是在豬身上來了一通拳腳,眾人很是解氣。
“大家不要光顧出氣了,我說兩句各位,今天還有遠到而來的客人,大家分分肉就散了啊”,那這老者說著連咳嗽幾聲,他又對為首的壯漢說道:“甫龍芳,你們吩咐一下廚房的快點整些好飯菜,招呼好這兩位朋友,我們這裡好久沒有客人來了,快去快去”他連連揮手示意。
那壯漢點頭便轉身走開。
藉著火把的光照,江水與旱地龍瞧見這位老者:一身藍靛色漢式長袍,一頭的銀髮,三捋白鬍須垂至胸前,高禿的腦門,一對渾濁的雙眼,鼻樑上頂著一副圓邊黑框眼鏡,身形卻是南人北相十分高大,儒雅之中卻透出一股威嚴之氣。
先是旱地龍開口說話:“老族長,我們兄弟人倆多有討擾了。”
“兩位年青人,可別這麼說,有貴客光臨本寨實屬榮幸之至啊,我們就不必多說那些客套話,兩位裡邊請。”
江水與旱地龍一躬身,讓老者走在前面引路,二人緊隨其後。
走過十多米的鵝卵石的小徑,老人身邊隨從推開一扇木柵欄門,地上有一條由青石板鋪成的石階進入木屋。
屋裡內堂,左右兩邊各有四張木質坐椅,雖說算不上精美,但足可看出木匠刀斧的功底,做工細緻平整,看樣子有些年成了,上面也不知被多少人座過,光滑尤如鏡面。
場面上的話,畢竟江水年紀擺在那裡,也只有旱地龍與老人談得來。他藉機用眼角餘光觀察四周,只見那老者坐在左手正堂處,一水牛頭骨掛在其頭頂上方,兩支鳥槍交叉貼牆而掛。兩人落座的牆面上張貼各種知名與不知名的飛鳥羽毛,有野雞、天鵝、白麵雞.....尤如進鳥市逛了一圈,直看得眼花繚亂。
一把黃銅刀格的大刀掛在客廳帷帳半包的木柱上,刀鞘是用南海梨花木製成,刀格為銅質龍形開口狀,握柄為黑絲線纏繞,古樸之中帶著一絲絲殺氣。
江水正看得起勁之時,下人傳話可以入宴了。
繞過不算很長的走廊,剛進入一扇對開的大木門,兩人的鼻子隔老遠就聞到一股雞肉的味道,在味蕾的刺激下,口水不住充盈著兩腮幫,江水想掩飾窘態,但在身體本能的趨使下,他不得不大口吞嚥著口水,這一切都被老者瞧在眼裡。
好一桌豐盛的佳餚,碗碟筷此時已全然擺上。
稍坐片刻,“咕嚕.....咕嚕....”強裝若無其事的江水心中暗自叫苦,這主人家怎麼還不開宴呢?!小哥哥我快要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