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們,今天真個大喜之日啊,張羅一下,把帶來的好酒都擺上!快點嘛”劉義守紅光滿面地說道,此時頗有帝王封賞群臣的姿態。
“今天凡跟我到這兒的有一個算一個,這財嘛 ,大家都有份啊,若想獨吐老子現在就送他去閻王,只要你要你的口袋能裝得下,要裝多少裝多少,我劉某人不攔著,老子說話算話。”
這時早就有幾個心腹把幾個小一點的錢箱當作臨的桌凳,不一會兒,在上面擺好了榕江李記燒雞、牛肉乾、醃肉、醃蛋等下酒菜。
劉義守右腿的黃皮靴踏在一小箱子上,嘴裡叼著一根雪茄。
“兄弟們這年月啊,有槍便有英雄氣,有錢便是腰桿壯,往後跟著我劉某人絕對虧待不了你們,哈哈…”
一些團丁各自揣著一小酒罐正飛快地往並排的瓷碗裡倒酒,動作如此之嫻熟,猶如一根根水龍傾洩,轉眼間一碗碗酒都給倒滿,竟然一滴酒都未灑在碗外,江水心中暗自稱奇,聽他師傅曾說過,世間的技能都是靠時間磨出來的,換句話就是功夫等於一定時間內把一個動作反覆訓練,從而達到的肌肉記憶。TMD這些傢伙平日可沒少胡吃海喝的,這一來二去倒酒的手法自然就不含糊了,這些就一幫一吃貨!平素窮人家只有大碗粗茶淡飯,能喝上酒的日子用腳指頭都能數得過來,酒可是糧食的水中精啊!今天這酒啊不喝白不喝,等你們全都喝醉,我就動手把那姓劉的給宰了,好歹自已也要喝上幾大碗,到時藉著酒性子,那封老前輩子也怪不了我,他望著一碗碗好酒,早已也按耐住了,兩腮、喉嚨早已唾沫迴盪,那酒氣直往鼻孔鑽,我的媽噫,真香真香啊!在龍坡村江水不但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年青歌師,那酒量也自是不含糊的,每逢寨中重要節慶,除了歌聲讓女孩心儀之外,便是他他那百杯不倒的酒量,同伴們除了羨慕之外就是隻有嫉妒了。
一次本村水牛因無人看管,誤入鄰村的水田,踩了不少的稻穀,事態引發到兩個村的族群差點發生群體械鬥,關鍵之時,雙方族長約定以兩村各自找出一個酒量極佳之人比拼,要連幹二十碗米酒不倒,則視為一方勝出,結果是江水被推舉出來,並且輕鬆贏了對手,讓那鄰村的小夥子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才回神,總算是息事寧人了。到此,在他心形成一信條就是那人有多大能耐就有多大酒量。眼下再見到玉液瓊漿豈有不先過一過嘴癮再說之理。
這時眾團丁中有人高呼一句:“以後跟著劉帥奔個好前程,他老人家的槍朝哪裡指,我們就朝哪裡打,是不是兄弟們?”
一人附和道:“對!跟著劉大帥幹,就算缺胳臂少腿也值了,這錢現在大家都有份了,以後盼著他老人家帶著我們去南京謀個一官半職,弟兄們!大家敬他老人家一杯。”
在眾人的山呼海擁之下,劉義守雙手一報拳:弟兄們,大家一起幹這碗慶功酒。”
他轉身朝一名團丁嚷道:張老三,快叫電報員把我們得手的資訊傳給城裡的兄弟,明天只留有一個連的人馬守城,剩下的全部進山搬寶貝,告訴火龍營的弟兄弟們到快的有賞,慢的就要挨軍棍了。”
在眾團丁殷勤敬酒之下,不覺間他已幹了滿滿的三大碗,只見一隻燒雞腿在他嘴裡三嚼兩咽,頃刻之間就只剩下一根骨頭,兩捋鬍子之下是一張油得發亮的嘴唇。
“我的好老哥,封大哥喲!還有那個江…江…水兄弟,我覺得我還是真英明吶,那天晚上如果真的把你們給…如果真那樣”劉義守用手比一手槍的姿勢,一步三晃地走近江水與清風道長的桌前。
“現在這個時候,我早就腸子肯定都要悔青了,因為沒有你封大哥的神手,還有還有江水兄弟的身手,我等是絕絕對,打啊打不…開的。”
一股濃烈的酒味衝著二人撲面而來。
“劉司令,你的財寶已到手,結下來要怎樣處置我們二人呢?”清封道呷了一口酒泰然地問道。
“什麼?你們就那麼瞧不起我劉某人嘍,哦,按你們的意思就是我姓劉的,就只會幹南京那幫孫子的伎倆嘍?”
他一手揣碗,一手曲兩指在酒桌上狠狠了幾下:那叫過河拆橋。
“人活在世上,不就圖個家財萬貫,吃穿不愁嘛?還有就是沒有兄弟朋友兩肋插刀能幹成事嗎?若不嫌棄,兩位跟著一起幹吧?!我是真心實意請你們入夥的。”
“對快忘了你們看我這記性”他一拍腦袋,對身後不遠的傳令團丁吩咐:“快快發報,傳我的命令調回圍剿龍坡寨的人馬全部撤回。”
“說真的小子,那天你踢那一腳真TMD毒啊,現在要不是身上有這酒勁幫忙,這會兒,我那子孫根還在痛喲。”
“你小子的手段還真夠狠的,硬是把我那表弟一家給滅了,按理說你家令尊雖說命喪於我那表弟之手,子報父仇天經地義的事,而作為他的親表兄我哪能坐視不理,對吧!?”
江水一聽便騰地站起:“劉司令現在你要殺剮,隨你的便反正我都死過一次,沒什麼好怕的了。”
“好!”劉義守豎起大拇指大聲叫好。
“我劉某人就是喜歡敢做敢當的人,我那表弟在你們那一帶沒少幹傷天害理的事,這也算作是他的報應吧,從今起我們之間的帳一筆勾銷。老子覺得本人的肚量比三國時那曹操也差不了多少,之所以打敗袁紹,他那就一個胸襟吶,他手下之前不都是死對頭過來的嘛,江水兄弟你就象那張郃,在袁紹手下當差之時,雖有萬夫不當之勇,卻老被袁紹猜忌,英雄無用武之地吶,只有最後到了曹操這邊才得到真正的重用,就用說書的人那句話叫做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你說是不是這樣,你們倆個就別推辭了。”
“還有憑良心講我從來沒有害過你,唉!天曉得你怎樣才信。”他用力捶了捶胸口,然後又看了看清風道長。
那道長仍是一言發不。
“來,什麼都不說了,封大哥江水兄弟我們乾了這杯。”
清風道長與江水互看一眼,然後又是一言不發,兩人只是將手中土瓷碗勉強地碰了碰劉義守的酒碗。
劉義守很受用,一口氣喝光碗中的酒,對著眾團丁得意地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