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色將至,我熟練地操縱返航。
收油,開傘,減速停機。
我單手撐著機艙邊緣,一個翻身跳下 p40,摘掉了頭盔和護目鏡。
幾個大兵的酒已經醒了,眼巴巴地看著我。
我四處看了看,沒發現那個大兵的影子。
「那個和我打賭的家夥呢?」
他們面露尷尬,扭捏地開口,「他……他遇到點小意外,跳機在學校附近的湖裡,這時候在醫務室接受檢查。」
我把頭盔隨手一扔過去,直接坐在旁邊,懶懶問了一句,「那就兩邊各自數對方的彈孔吧,我等著看結果。」
對面的臉色更難看了。
我疑惑抬頭,「怎麼,美國人不會數數?」
其中一個大兵漲紅了臉,完全沒了之前的囂張,「那家夥跳了湖,戰機墜毀了,長官現在正在訓他。」
好家夥,墜毀了這還數個屁?
但熱鬧還是能看的。
於是我陪何子清交完了宣傳畫,直接往醫務室走去。
「你嚇死我了!我聽說那個大兵跳機,心都快要蹦出來!」
她額頭都是汗,應該真的被嚇到了。
「我這不好端端地回來了?」我沖她笑了笑,「就是一個補給站,炸了就完事。」
「什麼叫炸了就完事啊!」
何子清更崩潰了:「那可是日本人的駐地,再小也是能死人的!」
我趕緊換了個話題,直接拉著她進了醫務室。
那個和我打賭的大兵打著石膏躺著,安靜乖巧得像個小鵪鶉,他的長官站在一邊,臉色黑得能滴出墨水。
「晚上好啊,先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