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又往其他的屋前走去。
程東華看著付老爺子除了安排他的小弟子去打聽外再無其他動作,適才他豎耳聽了他小弟子的問話,也未發現任何異常,心下雖有疑惑他們難道真是為了找人而來?面上也未動聲色,仍是暗自觀察著。
沐晨略走在前面幾步,抬頭看著前面幾戶人家,想著外祖家人也多,若是住在一起房子必不能少了,小了,徑直往前方稍大一點的院子走去,付老爺子看著沐晨確定好下一家後,也抬眼往前看了一眼道:“這裡總共住了幾戶人家?”
程東華回道:“這裡有三戶人家,除了剛剛那戶人家外,還有兩家,都是從京裡來的。”流放地自是不會讓過多的人聚集在一起。
付老爺子聽後略想了想後才說道:“近幾年除了前太子爺和沐家一家是從京裡被貶流放外,也都還太平,再往前好像也只有翰林院一位陳姓官員被流放了。”
程東華並未對他知道這些表示出有何驚訝來,他是炙手可熱的,人人慾花重金想求的神醫,京中的人或事,或是一些權貴人家的隱私與他來說都不算是多大的秘事,於是也回道:“付老說的是,前面哪家就是陳翰林一家了。”
就算是一直都裝著若無其事的沐晨在聽了程東華話後,腳下也是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看向程東華伸手指的方向,正是自己欲前往的人家。
付老爺子在看著沐晨的停頓,叮囑道:“晨晨,仔細和人問問,不可無理!”
沐晨轉頭看向付老爺子,臉色已恢復正常,聽話的應道:“知道了,師傅。”於是緩步走上前去,屋前用樹枝圍起來的院門緊閉著,走近一些隱隱的還能聽見哭聲傳出來。
沐晨停步在院門前聽著院裡傳出的隱隱哭聲,再看著眼前院裡落雪滿滿的鋪了一層,外祖家的日子似乎比想象中的更難!也不知現在是遇到了什麼事?才會在年關將近的時候還這般哭泣。
站在樹枝圍成的院牆前大聲喊道:“請問有人在嗎?”
沐晨的喊聲後,院內屋門開啟了來,走出一位憔悴的婦人來,紅腫的雙眼看向沐晨,聲音有些哽咽的問道:“小公子有何事?”
沐晨看著眼前的人,明顯是才哭過,先是鞠了一躬,後才彬彬有禮說道:“打擾嬸子了,請問嬸子可曾見過兩個十來歲的男孩來過這裡?”
婦人很是意外居然會有人到這裡來找人,但是看著眼前小人彬彬有禮的樣子,也不似在生事,道:“未曾見過!”
沐晨聽後有些失落的說道:“多謝嬸子了!”說完又是一躬。
婦人道:“小公子不必客氣。”說完就欲轉身進屋去。
沐晨看著轉身的婦人,突然喊出一句:“剛剛是嬸子在哭麼?可是遇到了什麼事?”
婦人轉身看向沐晨,家裡有多久沒有再來人關心過他們一句,突如其來的一句關心,讓婦人早已麻木的心竟生出來了一絲絲的暖意來,微微一笑道:“多謝小公子關心,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家人生病,一時難受罷了。”
沐晨再次突然道:“我是大夫,嬸子要是不嫌棄我人小,就讓我幫你們看看,我要是看不好,還有我師傅,我師傅可厲害了!”沐晨說著指向付老爺子。
付老爺子聽後忙喝道:“晨晨,不可造次!”
“師傅,怎麼了?”沐晨看向付老爺子,後又才恍然道:“師傅,是不是我們還是不能給他們治病?因為他們犯過錯。”
付老爺子一副恨不得把沐晨抓過來堵上他的嘴的樣子,幾步上前對著院內的婦人拱手說道:“小兒口出誑語,還望這位夫人不要介意。”
方海也是一臉尷尬的嘀咕道:平時看著很聰明的樣子,今日這是怎麼了?這話能是當著人面前說的?
程東華也是被沐晨說出的話震的尷尬了幾分,聽了方海的話,也表示看著挺聰明的一個娃,咋就這樣毫無顧忌的說了出來了呢!
婦人一臉的悲憤,冷著臉說道:“這位小公子說的沒錯,我們是犯錯的人,還請諸位就此離開。”
方海看著自己師傅被人甩了一個冷臉,瞪了一眼沐晨,上前對著眼前的婦人鞠躬道:“還請嬸子不要生氣,我這師弟人小,童言無忌,並不是有心。”說完深深的鞠了一躬,婦人見狀,臉色略好上一分。方海又接著道:“夫人若是不嫌棄,家師在醫術上也有些成就,就當是我們給夫人您賠禮道歉,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