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心意被人回應是這般難以言喻,前幾日鬱悶沉痛的心情瞬間蕩然無存,箔歌嘴角扯出了一抹笑來,彷佛剛剛因險些摔倒而扯痛的傷口也不再痛了。
她震驚的望著幕遠寧不知該說些什麼,他因勞累顯得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紅潤。
這是箔歌第一次看見如此模樣的他,她的臉也跟著紅了些。吞吐道:“寧王殿下的心意我···”
“你不用有負擔,我只是不想讓自己後悔罷了,你好生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語落眼中盡是落寞。
“殿下說過,命握在自己手中,為誰捨棄也是自己的事情,為你擋下那一劍的時候,我想我是願意捨棄的。”
幕遠寧以為自己聽錯,不可置通道:“你的意思是你···”
“是的,我喜歡寧王。”終於說出來了,自己在心上壓存著的那些秘密全都倒出去了,暢然了。
沒等箔歌反應一雙修長的手便覆在了自己手上,箔歌想把手從他的手裡抽出來,可幕遠寧彷彿確不許他掙脫。
不是幕遠寧唐突,而是他太慶幸,慶幸她安然無恙,慶幸她也和自己一樣心意相通。
此時箔歌的臉已經紅的像個蒸熟的螃蟹,幕遠寧嘴角勾笑,箔歌融化在其中。輕輕鬆開了她的手把被子替她捻了捻,動作輕柔。
“你先好好休息,明日我再來看你。”
箔歌看著他離去背影突然有些不捨,但繼而又擔憂道:“若有一天我的身份被人發現,你和濟寧宮上下被人為難怎麼辦 ?”
幕遠寧回頭對笑道,眼中深情溢位:“從此以後我會護你周全。”
只簡短的一句話,箔歌都覺得自己快要沉溺在幕遠寧的溫柔之中,原來自己早已習慣有他在,他在便安心。
芍藥看到幕遠寧離開的嘴角上揚的神情和屋內同樣痴笑的箔歌,打趣道:“看來這解結還須繫結人啊。”
她原本犯愁,公主人被圈在了玉衡,如今這心也留在了玉衡,可轉念看著箔歌臉上的笑才釋然,管它什麼前路未知,未來不明,公主的笑便是芍藥想要替她守護的東西。
“你知道了?”
芍藥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道:“這寧王對你的心意怕是整個濟寧宮上下無人不知了吧,還好這寧王這‘斷袖之好”為被玉衡帝知曉,不然定是有‘冤’訴不得。”
箔歌心中也覺得十分無奈 ,看來她給這幕遠寧潑的‘髒水’還真不少。
前一秒嬉笑的芍藥後一秒便又唉聲嘆氣了起來:“不出意外咱們以後總是要回江夜的,也許明天,也許明年,回去之後你與寧王是再難相見的了。”
“說不定也許永遠回不去···”箔歌淡淡的說著。未來這一刻在她眼前模糊了起來,可此後有幕遠寧陪著她,便什麼都不再怕了。
芍藥不懂國家之間的政權相爭,她只知道他們一定會平安的回到江夜的,她會好好保護她的公主,不管發生什麼事。
“怎麼院子裡沒人?。”
聽見人來,他們收起了話。
“你醒著啊,把這雞湯喝了,對你的傷有好處。”幕遠濟出現在了門口,還沒等箔歌開口他便已經進來了,芍藥只得無可奈何的退下。
“濟王殿下,我已經很飽了,這個我喝不下了。”看著幕遠濟送過來的雞湯她已實在無福消受。
不容她拒絕幕遠濟已經舀起一勺送在了她的嘴邊,箔歌的手不敢抬動怕扯痛傷口,此時是張嘴也為難不張嘴也為難,見他沒有放棄之意她只得微 微張嘴勉強的喝下一口。
勉強著喝了幾口之後,箔歌沉色,“濟王,如果你今日又要拿我受傷的事打趣我的話,我可要讓芍藥送客了。”
“沒想到你這箔歌公主脾氣還挺大,不如以前的曲小皇子可愛。”臉色的神情讓箔歌不知他是喜是怒來,為何總覺得自己受傷後幕遠濟也和從前不太一樣了,變得沉默冷寒的許多。
“曲箔。”是覓香焦急不安的聲音。
覓香這幾日和她母妃在宮外的皇寺禮佛,回來後便聽說了他三哥在濟寧宮中差點遇刺的訊息,心急如焚,又得知曲箔為救他三哥擋下刺客一劍,她心中一怵,這便匆匆趕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