箔歌已經連續兩日沒去國子學了,楊子靖來看她都讓以身體不適拒絕了。她現在只要出了靜雅閣的門彷佛都有人在耳邊說著“寧王與曲二皇子是···”她不願將斷袖一詞反覆讓它在自己腦海中出現。
芍藥看著在爐火邊託著臉頰不時嘆氣的公主心中有些氣惱,氣惱那些下人胡亂傳言,寧王是不是斷袖她不知道,但她家公主想斷也斷不了啊。恨不得告訴大家她家公子其實不是什麼男子斷袖一言簡直荒謬。
可是這個秘密怎麼能說出口。只得擔憂的陪著她,不時和公主一起嘆氣。
“你說這寧王聽到會不會很生氣?”箔歌的眉頭第一次皺的這麼緊,就算脾氣再溫柔的人聽到這些傳言應該也是要發怒的。
“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寧王如何,雖說姑娘家講究清譽,你這公子名聲就不打緊了嗎?”芍藥幽怨的說著。
箔歌從爐火邊起身又躺倒了床上去,望著房頂出神。
幕遠寧這幾日倒無事一般,毫不懼怕他人傳言,他只怕遇上箔歌使她尷尬,乾脆他也就在寢宮內待著,大門不出。憶風都把重要的事情報給他聽,從朝堂政事到濟寧宮的閒事一件不漏,但好像都沒有關於她的事情,他發覺自己好像竟然在期待聽到她對此事的一些態度,彷佛在求證什麼一般。
手中的茶杯被捏緊了些,對自己這個想法感到不妥。
憶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開口的問道:“殿下,宮中之人胡言亂語的嘴我已讓他們封好,不許他們在傳出任何關於不利殿下的流言。”
當日幕遠寧派他已查清,驗證了自己從懷疑,果然江夜國君並未有什麼二皇子,只有曲宇霖和曲箔歌一兒一女,曲宇霖身在江夜,那他們眼前的這位曲二皇子必然就是那位箔歌公主了。
但他得知此事並未挑明她的身份,許是父皇的昭告確實有些難為了江夜,她不得不替兄長前往玉衡,想到此處他竟有些敬佩她的勇敢。
“我去看看她。”幕遠寧起身說著。
幕遠濟倒是對這一傳聞半信半疑的,想著從小到大,沒見過這位三哥鍾情誰家小姐,連柳姚秋對她這般傾心他都沒多看她幾眼。整日身邊就待著個憶風,他也‘不怕死’的問過憶風他三哥是不是不喜歡女子,可差點險遭憶風的毒打,便再也不敢提及。
如今這鐵樹倒是開了花,可這花怎麼能是那曲小皇子呢?
“你看夠了沒有。”箔歌有些不耐煩的對著剛剛非要進來的幕遠濟說著。
“本王倒想瞧瞧你究竟有何不同,竟讓三哥···”幕遠濟把後面的話吞了回去。
箔歌的脖子微紅大聲說道:“我與寧王只是好友,並不像傳言所說。”話語鏗鏘有力毫不心虛,倒讓幕遠濟覺得一時無趣不再逗他。
他瞧見了桌上擺放的精緻糕點盒,趁箔歌不注意順手開啟拿起一塊送入口中。
“你在做什麼?”箔歌看著他手中抱著的桃花酥,顧不得語氣和儀態。
幕遠濟被箔歌突然的叫喊聲噎住,又快速拿起旁邊的茶水吞嚥起來:“喊什麼?吃你一塊糕點怎麼了,味道還挺好,本王喜歡。”
“誰允許你吃的,這是···”寧王二字到了嘴邊被她嚥了下去。
幕遠濟只當他有些護食而已對她說道:“改日本王再送你幾盒就是了。”
箔歌看不得她桀驁不馴的樣子,伸手將他手中的糕點奪回,腳底衣物不慎一拌整個人栽了下去。
幕遠濟還未看清,自己就被人撲了個滿懷,手中的錦盒打落,桃花酥瞬間滾落一地。
曲箔清澈的眼眸此刻與他近在咫尺,他能感受到他紅潤的嘴唇撥出的熱氣,幕遠濟神慌不敢起身,自己如果再前傾半分怕是兩人的鼻尖都會碰到。
與其對視一眼幕遠濟瞬間避開了那雙靈眸,卻瞥見了曲箔如女子般白皙光滑微微有些泛紅的脖頸。這讓他突然喉嚨有些發緊。
“公子,寧王來了。”推門而入的芍藥的看見此景笑臉突然僵住。
箔歌和幕遠濟同時望向門口,卻看到了站在芍藥背後的幕遠寧和憶風。
幕遠濟和箔歌兩人快速站好分開,慌亂的整理著自己的儀容。箔歌沒有想到幕遠寧此時會來找她,無比窘迫,又看到了掉落一地的桃花酥,她感覺有些委屈,低著頭沒有說話。
“濟王殿下,你這是在做什麼?”生氣的芍藥開口打破了沉寂。
“誤會啊!我沒有欺負你家曲小皇子。”幕遠濟這話是回芍藥的,但眼睛卻是心虛的看向幕遠寧。
幕遠寧的表情確實有些陰鬱,他沒有想到自己一來會看到這一幕,緩緩進門撿起了散落在地上的桃花酥開口說道:“憶風,把濟王帶回去。”臉上的表情讓人無法猜透。
幕遠濟對著箔歌慌亂的說道:“曲小···曲二皇子,失敬失敬。”說完沒等憶風反應過來便一溜煙跑了出去,憶風覺得自己在這裡也有些尷尬,便跟著幕遠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