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被福公公這樣捧著,孝康太后便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
“太后娘娘,雖說現在只是流言,可奴才知道,這便是娘娘的意思。”福公公笑道。“天下人誰不知道,最為心善的就是太后娘娘了。”
“都是為了皇帝好,算不得什麼。”孝康太后聽得心裡滿足,便順著坡承認了,為自己攬功。
孝康太后沒有注意到,在自己的身後,已有一個小太監離開,往皇帝宮中而去。
尉遲修得到了確認,心中更加忌憚孝康太后的野心。
孝康太后或者是為了名,或者是為了權,可是哪一樣,都是越過了他在做事。
“給太后一道旨意,便說朕絕不會開國庫,更不可能為百姓免稅。還望太后多想想大昭如今的國力,莫要做不自量力之事。”尉遲修冷道。
尉遲修的旨意很快送到了太后宮中,而太后看過後的震驚與委屈,卻又是後話了。
二人間隙已生,而百姓的問題也似乎是越來越迫在眉睫了。
這幾日,就是連蘇雲清他們,都聽說了臨近城中的百姓,已經開始鬧上京城的事情。
有些膽大的人,甚至開始砸起衙門,撒起潑來,衙門不給錢,他們便一日不走。
一時之間,在這天子腳下,竟也動盪不安起來。
蘇雲清和尉遲澈在房中下著棋,藍夜便進來彙報情況。
蘇雲清聽完藍夜的彙報,則本能地望向了尉遲澈。
“是你做下的。”蘇雲清不是在提問,而是確定地道。
早在蘇雲清還不曾問過尉遲澈的時候,她便從那蹊蹺的時間線上找到了答案。
正是他們在往京城趕的路上,這流言開始的。而他們現在到了京城,這流言便幾乎達到了一個頂峰。
尉遲澈一笑:“尉遲修既然如此清閒,便需要我們給他找點事情做。”
這樣可以分散尉遲修的精力,便能相對保證他們的安全。
“不過為何效果這麼好?”蘇雲清好奇起來。
她看著尉遲澈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便柔柔地圈住了尉遲澈的脖頸,撒起嬌來:“尉遲澈,你是怎麼做到的?”
尉遲澈原本想要保持的沉默,也因為蘇雲清綿軟的聲音敗下陣來。
“因為流言是有根據的流言。”尉遲澈說道,“在皇宮之中,也有我們的人。他們在流言散步之時,也傳出訊息出來,這樣會使流言格外真實可信。”
單單是流言,百姓們還會猶豫。可是如果這流言是從宮中傳出,寓意便大不相同了。
蘇雲清恍然大悟:“難怪會在短短几日就能夠傳遍整個大昭,而且百姓都深信不疑。”
“現在……無論是尉遲修還是太后,都是騎虎難下了。”尉遲澈別有深意地道。
孝康太后無法直接否認流言,這流言的主角是她,現在得了好名聲的,也是她。如果真的否認流言,便意味著讓先前心懷希望的百姓們撲了個空。
到時候,百姓們輕好一怨四起,重則造反。
可是如果孝康太后不否認流言,便又代表著尉遲修必須要把這些“承諾”執行下去。
尉遲修原本就沒有這個意思,在各方壓力之下的迫不得已,則又會讓他自己滿含怨氣。
而他不得已的支援,則也會讓自己培養新兵一事受到耽誤。
以流言應對尉遲修,尉遲澈與蘇雲清不費一兵一卒,卻可以絆得住尉遲修的千軍萬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