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興而歸,阮曉意興闌珊,匆匆招呼一聲郝俊,他的心思又不禁又投入到顧凱凡的事情當中。
受命回來將近有四天了,顧凱凡的訊息一點眉目也沒有,他甚至動過動用蓮花市警察尋找線索的想法,奈何太過張揚,很容易授人把柄。
但若就這樣拖著,對顧凱凡,對整個顧氏而言只會越來越不利,馬如龍未見什麼大的動作,可是跟隨在顧忠平身邊多年,他深知能夠混跡到地級市的********,絕對不會是一盞省油的燈,他必然會像是一頭豺狼,伺機出手,致人死命。
而唯一能夠破解眼下局面的最快最好的途徑就是與顧凱凡取得聯絡,這樣才能知己知彼,防患於未然。
雖然他已經按照顧忠平的意思,將郝躍飛接到了這33號院,可是這也只不過是多了一個苦惱的人罷了。
他已經聯絡過幾乎所有能夠聯絡過的人,甚至以顧忠平的名義“請求”過蓮花市紀委的張書記,得到的仍是否定的答覆,這就讓他和眾人都陷入了一個謎團之中,不可自拔。
以顧凱凡的見識,自然不會是被假冒紀委的人帶走,但依照郝躍飛的介紹,帶走顧凱凡的就是紀委的人,張主任既然否認,阮曉就頭疼了。
紀委張書記也是蓮花市排名比較靠前的常委,即使是顧忠平在位的時候,都要賣他幾分面子。
縱使憑藉著作為一個大秘書縝密的思維,阮曉也分析不出其中的頭緒來,表面上整個蓮花市看似平靜無波,實則上是暗流湧動。
雖然不知道究竟是誰捅出了劉產這個大渣滓,但他絕對不會相信一個愣頭青似的警察能夠扳倒一個實權的區黨委書記,洗浴中心?衝突?笑話!
劉產此時被抓,無論是否出自馬如龍的受益還是他毫不知情,都將他逼到了與顧氏徹底決裂的邊緣。
如果實在找不到顧凱凡的蹤跡,阮曉只能把他定義為是馬如龍對付顧氏一系發起進攻的號角。
那麼兩方面對的就不再是小打小鬧,而是徹底地撕破臉皮。以馬如龍到任以來表現出來的性子,顧氏與馬如龍最終將會是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面。
如果,這是出自有心人的設局,那麼後果將會更加不堪設想……
顧忠敏早就聽到了樓下的動靜,卻不見郝俊和阮曉走上來,就從二樓慢悠悠地走了下來,看到少年一副好奇心濃重的樣子,不禁啞然失笑,這還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啊,是自己這個老頭子把他想得太過成熟了,哪來那般的機鋒和心智啊!
他笑著道:“郝俊,到了啊,上樓來,你爸也在樓上呢!”遂又轉過頭叫道:“劉媽,泡杯鐵觀音!”
廚房裡一箇中年保姆欣然應是。
郝俊奇怪地看了一眼阮曉,不確定眼前這位跟顧大校長有何關係,不過,他與顧忠敏自是極熟稔的,也不客氣,一邊蹬蹬蹬的上樓,一邊叫嚷道:“顧校長,這是你家嗎?真漂亮啊!”
顧忠敏哈哈一笑,中氣十足,近來被郝俊攛掇著清晨鍛鍊,才堪堪兩個禮拜的時間,精神頭就好了許多,眼前的一切都豁然開朗起來,儘管還一直擔心顧凱凡的事情,但他相信事情總能夠水到渠成。
聽著郝俊的稱讚,他不由接話:“要是你喜歡,乾脆搬來和我老頭子一起住,反正這裡只有我一個人,你來就能熱鬧一些!”
阮曉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心道這郝俊必然是十分受老人喜愛的,否則以老爺子的脾性,才不會這般說話,他忙插嘴道:“是了,是了,老爺子一個人也是寂寞,有個人陪伴也好!”
顧忠敏心中一動,居然真的有些意動,他也不說破,笑著跟在郝俊的身後朝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