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大步朝前,再不走,她真怕自己哭出來。
她不想在公孫束面前哭,這是她最後的自尊。
衣沐華走得極快,公孫束在身後追,“我,你非得我說得如此清楚明白嗎?”
她彷彿沒有聽見,步子不減,背後傳來公孫束的聲音,“我想我們回到從前,回到你喊我三歲的時候。”
三歲是愛稱,難道他想,衣沐華止住腳步,公孫束這才跟上。
衣沐華看著公孫束,“你認真的?”
公孫束頷首,衣沐華重重踩他的腳,公孫束皺眉,“你這是何意?”
“你想腳踏兩條船,我讓你清醒清醒。”
已經有了思翼,還敢招惹她,不是討打是什麼。
“我與思翼清清白白。”
“之前在胡江,我親眼見你與她親親我我呢。”
公孫束頓了頓,“我與她是走得近,但覺沒有超禮儀。”
衣沐華哼了聲,公孫束又道,“我沒騙你,我與她只是親近了些,絕沒有越雷池半步。”
“那你身上幹嘛帶她喜歡的蜜餞啊?”
衣沐華當時快氣炸,自然記得。
“人家送的,我隨手帶在身上。”
衣沐華偏過臉,心裡依舊不快。
“別生氣了,往後我離她三尺遠,還不成麼?”
衣沐華沉默,公孫束又道,“過段日子我帶你去西盛,向我爹稟明我們的婚事,如何?”
他連婚事都考慮到,足見其誠意,衣沐華再硬不起心,反而有些擔憂,“你爹不會同意的吧。”
“我會說服他的。”公孫束牽著她的手,手大而暖,衣沐華心裡泛起一陣陣甜,公孫束順勢抱衣沐華在懷裡。
兩人緊緊相擁,衣沐華依舊覺得不踏實,她不明白公孫束的轉變,“你怎麼忽然改變主意了?”
衣沐華知道自己不該問的,可是她害怕,害怕失去,害怕得必須問個明白。
“對抗鹿王之時,除了你,沒有能明白我的戰術。”
當時公孫束知道太陽的存在,不敢將自己的戰術寫下,怕旁邊瞧見,更怕信被攔截,正愁如何傳遞之際,卻收到顏喜的來信,告之預備隊就緒,請他安心。
那一刻他無比安心,世上有一個人能知悉他所想,他怎麼能不安心,那時他就認定衣沐華是他的良人,非她不娶。
衣沐華勾起唇角,“看來還是我明白你的心意。”
“一直都是。”
“思翼呢?”
衣沐華心沒有完全落地,她可沒有忘記,上回公孫束吹笛,思翼說出了笛的心境。
“那曲子我之前與她談論過。”公孫束像她肚子裡的蛔蟲,知道她所憂慮,又道,“還有什麼想問的,通通說出來,別憋在心裡。”
他非但沒有笑話自己,還想主動解釋,衣沐華的心徹底落地,她眼眶不禁溼潤,“三歲,我好想你,這兩年我無時無刻不想你。”
環抱她的手緊了緊,公孫束溫柔道,“我也想你。”
原來她不是單相思啊,衣沐華笑了笑,苦盡甘來,倒不是太壞。
“姐姐,不好了,姐姐,不好了。”
顏喜的聲音傳來,衣沐華和公孫束均是一愣,兩人回頭,但見顏喜匆匆跑來。
"怎麼了?”
“黃,黃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