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夜色漸深,星月依稀,山風吹起林中落葉,沙沙之聲在這寧靜的山野尤其清晰。
些許樹枝搭起一堆篝火,李玄與顧白席地而坐,各自休整著酣戰後的狀態。
“哈哈,真是暢快啊,能跟李兄並肩作戰,而且配合得如此默契!”顧白站了起來甚是開心地說到。
李玄微微一笑,說道:“多虧了顧兄弟出手相助!”
顧白神采奕奕地看向李玄道:“李兄啊,你可是我崇拜之人也!能與你並肩作戰實是幸事也!”
李玄撫了撫下巴,暗想到:莫不是我過於出眾了?略帶疑惑地問道:“哦?我與顧兄弟並未有過多的交集呀,顧兄弟何出此言?”
顧白肅然道:“當初我聽得李兄魔道名號,就甚是嚮往!李兄難道不覺得魔道稱號極其拉風麼?”
李玄看著顧白一副認真的模樣,一陣無語…!這顧白原來崇拜的是自己魔道這名號…!
顧白手中拿著一不知藏於何處的酒囊,豪飲一口,感嘆道:“能與李兄對酒當歌,實在幸甚!來,李兄嘗一口我們北方的烈酒!”
說著便將酒囊往李玄丟了過去。
李玄伸手接住,頓覺一股濃烈的酒氣沖鼻!他很少喝酒,嚴格意義說來,應該是根本沒有喝過酒,皺眉道:“顧兄弟,貧道不會飲酒。”
顧白訝異道:“怎麼可能呢?若李兄當真沒有喝過酒,那就更得嚐嚐了!有道是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又道是—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李兄若不飲酒,豈不是少了許多樂趣?”
李玄聞言,心下亦是一動,嚐嚐又何妨呢?堂堂魔道難道還懼飲一盅酒嗎?於是亦學著顧白飲酒那模樣,高舉起酒囊,往張開的嘴中猛地灌了下去!
“咳咳!”李玄直覺嗓子辛辣非常,偌大一口烈酒下肚猶如烈火順著咽喉直燒進了體內,面色瞬間也跟著紅了起來。
“哈哈哈,李兄真是爽快!我初飲這狂藥烈酒之時也只敢小口小口地適應,不想李兄初次試酒卻如此豪爽!”顧白敬佩地看向李玄說到。
李玄面紅耳赤,帶著酒勁道:“不就一口酒而已嘛,何足道哉!”
“不知小弟有幸能嘗此佳釀否?”一道人影自夜色中走了出來,頭戴玉冠、劍眉星目,正是那楚易凡是也!
李玄搖頭晃腦地看向楚易凡道:“咦,易凡兄怎的也在此處?”
楚易凡已然知曉李玄年歲,這會又聽李玄稱呼自己易凡兄,不禁尷尬笑了聲,說道:“李…,李兄直呼我易凡即可,這易凡兄實不敢當!”,楚易凡想了半天,按年歲嘛,他該稱呼李玄為叔才恰當,可李玄這樣貌…,他又不好意思叫老了,便還是以李兄稱呼了。
李玄雙眼逐漸有些朦朧起來,把楚易凡拉了過來道:“名號而已,計較這許多幹嘛!”又對顧白道:“這是楚易凡,貧道好友。”,再指著顧白對楚易凡道:“這位顧白兄弟,亦是貧道好友!”
楚易凡看著顧白,莫名間便有些親近之感,於是躬身行禮道:“見過顧白兄!”
顧白道:“按年歲,應是我顧白見過易凡兄才對,幸會!”
李玄自顧著又舉起酒囊,一大口烈酒再次入肚,一個酒嗝吐出,直看得顧白愣神…,初次喝酒就這般厲害?!
楚易凡連忙跑了過去奪過酒囊道:“李兄勿要獨享佳釀,且讓小弟我亦嘗些!自上次一別,我一路尋找李兄而來,都許久未沾酒氣了!”言罷亦是一大口美酒下肚。
顧白看著心疼地搶過酒囊,捏在手中搖晃了幾下,估摸著酒囊之中已只剩得大半,便眼珠一轉道:“欲飲囊中酒,需得行酒令!只有吟詩作賦一篇帶酒字的篇章才能再飲此酒!”
楚易凡出身名門,飽讀詩書,聽聞顧白話語,立馬應道:“這有何難?小弟便先獻醜了!”,言罷,仰望星空,悠然道:
“紅花香酒輕歌舞,恰入亭樓。
淺笑回眸,
一曲悄平半掩羞。
晚風殘月相沉寂,樓外心囚。
情切難休,
未盡壺觴怎斷愁。”
顧白聽完不禁讚歎道:“好個樓外心囚,好個未盡壺觴!易凡兄好文采,只是這詞的胭脂紅粉之氣膩重,想必易凡兄定是那性情中人,不少沾染風塵之氣!哈哈!”
楚易凡被顧白說得俊臉一紅,王公貴族弟子,楚易凡自然也是不少出入青樓之地,尷尬地嘿嘿一笑看向李玄問道:“李兄以為如何?”
李玄實則難懂其中情趣,不過從意境讀來確也有一番味道,便答道:“好詞!”
楚易凡嘿嘿一笑,自顧白手中拿過酒囊道:“如此,我便先飲一口了!”,說著便已暢飲一口。
顧白眼見囊中之酒又少幾分,便急忙行出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