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朗擠出眼淚,語氣無比誠摯。
蕭宗帝眼中陰雲密佈,周身氣壓冷冽凍人,他靠坐在床上,手指陷阱被褥裡,緊緊將被褥攥住,他信蕭雲朗的話,他這個大兒子不至於蠢到做出這種事,可蕭宗帝心裡到底是膈應,胸口淤積著鬱氣,讓他連呼吸都變得稍顯急促。
嘉蘭皇後見狀,急忙出聲勸慰。
“皇上,您保重龍體要緊。”
其餘嬪妃也紛紛出聲,蕭煥馳站在人群外圍裡,面上明顯是一副看戲的模樣。
“把人帶下去。”
須臾,蕭宗帝啞聲道:“在此事徹底水落石出前,大皇子禁閉於宣和宮,沒有朕的旨意不得外出,宣和宮其餘眾人皆要嫌疑,明日大理寺和詔獄會來提人。”
“是。”
侍衛蜂擁而上,將發現布包的宮女和適才開口的小太監帶了下去,大皇子被蕭宗帝一番話說得愣在原地,直到寧大海上前將蕭宗帝扶起,他才急聲喊:“父皇!兒子沒做過這些,您為何還要關兒子的禁閉?!”
蕭宗帝瞪他。
眼神陰狠又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大皇子瑟縮了下肩膀。
他有些不敢同蕭宗帝對視,微微垂了垂眼眸,蕭宗帝無言嘆息,卻不發一言,徑直出了偏殿。
眾人跟在他身後,蕭宗帝上了龍輦,視線落到幾位皇子身上,最終在蕭煥馳身上停下,太子殿下不閃不避的任由蕭宗帝看著。
“太子過來。”
眾人看向蕭煥馳,神色各異。
蕭煥馳移步上前,聲音不算高,恭聲道:“父皇。”
蕭宗帝:“你隨朕到福寧殿去,其餘人回各自宮裡。”
“是。”
半個時辰後,蕭煥馳從福寧殿出來,額頭上有未幹的血跡,他緩步下了福寧殿的石階,腦中不禁浮現出蕭宗帝適才說的話。
“太子,此事當真與你無關?”
蕭宗帝語氣幽幽,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蕭煥馳:“朕知曉你對你大哥心裡積壓著怨氣,怪朕偏心你大哥。”
蕭煥馳低著頭。
“父皇,兒臣是不喜大哥,”蕭煥馳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平靜的如無風的水面,波瀾不起:“不過兒臣犯不著如此,畢竟朝裡的大臣們不會選擇支援這麼一位如此蠢笨的皇子。”
蕭宗帝:“……”
蕭宗帝壓著怒氣:“太子你可知你這是在說什麼?”
“兒臣知曉。”
蕭煥馳抬頭。
“難道兒臣說錯了麼?事事找茬兒臣的是大哥,兒臣不過是被迫防衛,可父皇您哪次嚴懲大哥了,父皇您當真是偏心。”
砰!
宮女拿著的玉碗被蕭宗帝大力砸向蕭煥馳,額頭被砸出了一小條血口,血順著額頭流到眼睛裡,苦澀的藥打濕了蕭煥馳的衣裳 太子殿下一語不發地站在原地。
“給朕滾出去!”
蕭宗帝怒喝著抬手:“是朕最近太過縱容你了,竟敢如此妄議朕!”
蕭煥馳看了眼惱羞成怒的蕭宗帝,說了聲兒臣告退,隨即轉身大步離開。
走下最後一道石階,蕭煥馳從回憶裡抽回思緒,他回眸看了眼福寧殿,眼中閃過一抹譏諷,隨即頭也不回的離開。
蕭煥馳知曉他適才那般說,定然會惹得蕭宗帝生怒,可他要的就是這樣,如果他只是一味否認,反倒會讓蕭宗帝認為他在撒謊,蕭宗帝疑心重,他不能表現得對蕭雲朗沒有半分怨言。
翌日,東宮。
謝慫慫皺眉看著蕭煥馳腦袋上的紗布,頓了幾息,心疼地說:“皇上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