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滅上幾次門,不殺他幾趟血流成河,怎麼對得起穿越者這個“諸天蛀蟲稱號”的身份呢?
“人乃自私鬼,天地隨我意!”
或者你們統統都得死,或者只有我一人存活,所以終究還是我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天干地淨,唯餘一沙鷗,那麼這隻沙鷗必須是我自己。
你們既不肯安安靜靜地做個任務NPC,又不肯做個真正的大俠除暴安良卻跟著嵩山派為非作歹,那我能怎麼辦?
唯殺而已啦!
“殺!”清脆女音如銀屏乍破,蘊含殺機無窮無盡。
一連番的自我開解,暗示和催眠,終於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心湖的躁動不安,在漸漸平息;狂虐的心靈風暴,在緩緩回落,就連神魂都顯得澄淨了許多,運轉起來比之以前更加的靈動自如。
賤人就是矯情!
曲非煙暗自啐了一聲自己後,驀然放聲縱笑;笑聲隨著山風,穿過山道,越過懸崖,飄進焦急等待訊息的左冷禪耳中。
左冷禪凝神細聽,這隱隱約約的笑聲雖然聽起來頗為豪邁,但其中銀鈴般的清脆卻怎麼都無法被遮掩,顯然不是嵩山派任何一位粗糙漢子能夠發出來的,那麼符合條件的就只有一人了。
那麼只能是曲非煙!
“那魔教歹人現在到哪裡了?”左冷禪掩飾了自己的焦躁不安,喝問通報弟子。
通報弟子越發恭敬,答道,“快到朝天門了。”
曲非煙正行走間,陡然看見雙峰中斷,出現一個天然門戶,情知已經到了朝天門。
這時候已經再也沒有一個膽敢依舊恪守巡邏職位的嵩山派弟子,眼見峰頂將至,所有嵩山派弟子都已經跑回駐地。
門中長老也不好拉下臉來責怪他們的失職,畢竟來犯敵人的目標極為明確,就是衝著嵩山派駐地而來。
朝陽門疾風撲面,渺渺雲霧隨風飄揚,曲非煙人在山道上,衣帶飄飄御風,彷彿飛羽昇仙,不知不覺間雜念頓消,心曠神怡之下忍不住抬頭髮出長嘯。
這一聲長嘯相比在少林寺的那一次又大為不同。
少林寺那次曲非煙心無殺意,因此雖然氣勢澎湃,普通人聽聞後卻只覺得聲音洪亮,震耳欲聾,並沒有半分的殺傷力。
然而此刻曲非煙站立在勝觀峰山道上,心中蘊含的殺意,透過這聲長嘯盡數宣洩出去,頓時引發了極大的災難。
此刻勝觀峰絕頂的峻極禪院裡已經聚集了數百的嵩山派弟子,都在緊張等待著殺人兇徒的到來。
初始聽到從朝天門傳來的嘯聲時,眾人都不太在意,誰知道這嘯聲如同海嘯一聲,一波接著一波,永無停息地衝擊著眾人的耳膜。
而且起先細微不可察的細小聲音,到後來竟然變成了好似有人拿著一副金鐃在眾人的耳朵邊上惡狠狠地不停敲擊,巨大的聲響讓人不由地感覺到頭昏腦漲,目眩神移。
到最後除了一部分功力較深的弟子,以及一些見機早撕破衣角捏了兩個布團塞住耳朵的弟子外,其他弟子渾然不覺自己耳膜破裂,化作鮮血從雙耳流出,還在雙目茫然的盯視著禪院大門,防備即將到來的敵人。
左冷禪站立在嵩山派創派祖師的畫像下,竭力運動抵抗嘯聲的殺意,內心的火熱如被傾盤大雨澆注一般,消失地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