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外面傳來腳步聲,頎長的身影踏著月華返回。
“喲,你不是走了嗎?為何又回來了?”楊瀾故意奚落道。
流火臉上一派平靜,早已沒了先前的憤怒,他緩步走過來,來到楊瀾身邊坐下,緩緩道:“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麼?”
“眼下於我而言最重要的,除了刺殺瀋河,還能有什麼?不過,那瀋河也是你的目標,你能真心幫我嗎?可別到時候坐享其成,暗地裡戳我脊樑骨啊!”
“我怎麼敢?”流火挑了挑眉峰,“我的命都捏在你手裡了,哪兒還敢跟你鬥?只要你目的達成之後,能給我解藥,解了我身上的毒就行。”
楊瀾笑道:“這不是問題,我這個人說話算話,不像某些人言而無信。”到了此刻還不忘譏諷對方一句。
流火自動忽略,頷首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對了,你說這個藥半個月就發作,可刺殺瀋河並非半個月內就能完成的事……”
“放心,我不會讓你就這樣死的,”楊瀾摸出一顆粉色藥丸來,“我都準備好了,沒半個月你服用一顆藥丸,暫時能壓制住毒性。”
原來早有預謀,果然是隻奸猾的狐狸!
流火暗暗罵了一句,將藥丸接來塞進嘴裡,吞下肚去。
“好了,話已說開,回去睡覺吧。”楊瀾站起身,轉頭要進屋,不料手腕突然被扣住,聽得流火幽幽的話聲飄入耳畔:“你最好信守承諾,否則的話,我就是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
楊瀾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將手抽離:“知道,知道了,要是我出爾反爾,到時便任由你化作厲鬼來向我索命,這樣好了吧?”
“好。”
這日之後,流火徹底安分,平靜的日子又往後推了近半月。
楊瀾每天都在苦思冥想著,該如何得手,可惜瀋河身邊護衛眾多,而且他本身不僅武功高強,還是個極其狡猾的人,戒備心強得很,根本難以接近。
她所帶的藥,除了銀針上的麻沸散可以透過血流入體之外,都必須從口而入,否則無法發揮效用,故而必須近得其身才能使。
瀋河也是怕人在飯菜裡下毒,所以單獨置備了一間廚房,一簞一食都由心腹經手,飯前還有人試吃,可謂是層層防護。
這就成了最大的難題。
也不知道小念親怎麼樣了,她離開這麼久,該不會回去之後都不認得她了吧?
那小傢伙也是個沒心沒肺的,估摸著確會如此。
還有爹孃祖母他們,亦不知是否安好,還有李亮……
正當楊瀾日日發愁,唉聲嘆氣之時,她突然聽到一個訊息,明日上午,瀋河會出門去雲升酒樓赴宴,叫門房備好車駕。
瀋河外出,身邊必然也是護衛重重,但是總比在府裡的時候要容易下手些,不過,暫時也不能輕舉妄動,免得打草驚蛇,明日先溜出去看看究竟,回來再做計較也不遲。
於是乎,楊瀾當晚就把行動計劃告知流火,要他明日同往。
流火做出一副萎靡姿態,有氣無力道:“反正我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就不去了,你自個兒去吧,老子還是等你哪天行動了再出手。”
“出手個錘子!”楊瀾毫不客氣地扭住他的耳朵,惡狠狠道:“讓你去跟蹤一下目標都不肯,我要你何用?不如干脆叫你毒發死了算了。”
“你……”流火惱怒地瞪了他一眼,氣呼呼罵道:“惡毒!”
“我就是惡毒,你能如何?”楊瀾冷哼一聲,轉頭就走。“以後別來我這裡討解藥,我跟你不熟。”
流火聞言慌了,連忙追上去,賠笑道:“楊賢弟別這麼著急走嘛,有話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