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瑪點燃篝火,和寒月相對而坐。
“今晚會發生很多事。”沉默了一陣,拉瑪率先低聲說道。
寒月道長笑了笑說:“每天晚上都會發生很多事,對貧道而言,今天和昨天,甚至和明天都沒有什麼區別。”
拉瑪搖了搖頭說:“但總有一些時刻是不同的,不是嗎?唔呢嘛嗊,道友此次前來,並不完全為了見貧僧一面,還給貧僧帶來了一樁麻煩。”
“聖僧說的可是這副棺材?”寒月道長摸了摸棺材的表面,平整的紅木沒有一點屑渣。“不錯,貧道千里迢迢而來,的確有事要拜託聖僧。”
拉瑪雙手合十道:“讓貧僧猜上一猜,你要拜託我的事,可是救人?”
寒月道長點頭道:“聖僧果然道行高深,貧道聽說此人唯有聖僧可救,便日夜奔趕,一路將他背了過來,便在這棺木之中。”
拉瑪搖頭道:“唔呢嘛嗊,活人可救,死人自有其宿命,豈是貧僧一介凡人能夠救得了的?”
寒月道長伸手將棺木開啟,一股屍臭之風奔面而來,只見棺木中橫躺著一具屍體,屍體的血肉腐蝕潰爛,只有零散的幾大塊掛在身上,死狀慘不忍睹。
但寒月卻沉聲說道:“聖僧錯了,此人並未死去,他還處於假死狀態,利用龜息之法吊著一口活氣,只不過貧道實在沒有辦法將他喚醒,聽聞聖僧能活死人,還望聖僧助貧道一臂之力。”
拉瑪食指中指併攏,上前探了一口棺中人的氣息,他搖了搖頭說:“此人果然還有一絲生氣,但貧僧想要救他,也是十分不易。唔呢嘛嗊,道友既是誠心來此,貧僧說不得,要向道友取一樣東西,作為交換。”
寒月道長冷然道:“出家之人六慾皆空,聲色之娛,情Y之感,無不是身外之物,又何必向貧道討要什麼?”
拉瑪哈哈一笑,他抓起一把沙子,作勢往棺材中灑去。
寒月道長立刻制止他說:“聖僧此舉何意?既不想救人,貧道這便離去就是,何必如此羞辱?”
“唔呢嘛嗊,出家人六慾皆空,這可是道友自己說的,既如此,為何不將他埋掉便是?你既已救不了他,讓他留在世上,也不過是折磨他罷了。”
寒月道長面色一沉,她冷然道:“很好,敢問聖僧想要什麼東西?只要不是傷天害理,貧道力所能及的話,自然會答應你。”
拉瑪手指一伸,一團火焰他的指頭上燃起,再輕輕一彈,一團火變成了兩團、四團,最後化為數十道光焰,圍繞在棺木周圍。
寒月道長因為有求於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卻不知這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拉瑪屈指成抓,手上一吸,那數十道火焰就像是數十個小小的精靈,將棺木自行抬起,眨眼間飛到了他的身後。
寒月道長如何能忍,她起身出手,袍袖如風,彈射向拉瑪所在之地。
這一下袖擊重逾千斤,能夠擊山毀石,全部砸在了老和尚的胸口處,他的肋骨一根根暴露在外,看上去羸弱得很,然而硬生生吃了這一記,拉瑪卻像個沒事兒人一樣。
反倒是寒月道長感到一股邪力反彈回來,她不清楚這是什麼功法,不敢硬接,甩袖後退,身子飛到了兩尺開外。
拉瑪吐一口濁氣,笑著吟道:“唔呢嘛嗊,道友不必動怒,貧僧所要的東西,就是你棺木中的這個人!”
寒月道長大怒,她眉頭緊鎖,叱道:“禿賊,你欺我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