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隨口聊了兩句，許臻就坦然承認了，自己也是帶隊來參加海選的，他們家麵館排了一齣兒童劇，自己是領隊。
周燃聽著“江湖面館”這個名字，略覺驚訝，道：“哎，你居然在這家店打工？這家店我這兩天總吃！”
許臻笑道：“是嘛，謝謝惠顧。”
說著，他順手從兜裡掏出了一張麵館的傳單道：“給你辦個會員？文化節期間我們店鋪搞活動，充200送30，充500送100，每天有一款會員價的麵條，生日當天還免費送長壽麵。”
周燃：“……”
他一臉木然地看著許臻塞給自己的傳單，聽著對方嫻熟的活動介紹，心情十分複雜。
這廝可真是名不虛傳，幹一行愛一行！
不光修摩托車能修得圈內皆知，發傳單也能發出職業病來！
周燃哼哼道：“呵呵，說半天，你不也是來當托兒的嗎？”
“咱倆大哥不笑二哥！”
許臻坦然地點點頭，道：“說起來，我倒也算是半個‘托兒’。”
“我們店鋪的節目是我一手策劃的，我還負責給其中一個演員配音。”
“不過，我問過主辦方了，他們說允許配音，只要演員都是殘障人士就行。”
周燃看著他如此淡定的態度，莫名感覺十分窩火。
同樣是當“托兒”，為什麼你當得如此坦然！
果然，只要我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是嗎！
……
由於接下來還要演出，兩人只聊了幾句就散了，各自回去排練節目。
周燃的節目在2號廳的第15位。
登臺演出的時候，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前排靠邊的位置坐著一個穿黑色兜帽衫的年輕人，當主持人報幕之後，這個年輕人將雙手舉過頭頂，很用力地給他鼓掌喝彩。
周燃面如死灰。
他這會兒正坐在電子琴後面，穿著全套的小青蛙公仔服，背後的大條幅上寫著：“光明藝術文化街區第三節文化節·暨光明殘障人士互助中心第十屆文藝匯演海選”。
……好難受！
好痛苦！
周燃恨不得立即提刀去砍了毛雲浪這廝，然後砍了目擊者許臻，最後砍了自己！！
……
提刀是不可能提刀了，自己接下的活兒，哭著也得幹完。
周燃只能狠狠地敲擊著琴鍵，用音樂宣洩著心中的怒火。
表演結束之後，海選的評委們互相看了一眼，面面相覷。
怎麼說呢……
“天鵝姑娘”的舞跳得挺好，“青蛙王子”的琴彈得也不錯。
就是吧，殺氣略重，有點擔心這琴架子塌了。
……
18號這天晚上，海選結束，最終入圍名單出爐。
“江湖面館”的兒童劇《小熊笨笨》不出所料地全票晉級，周燃助陣的舞蹈節目也順利透過。
然而，跳舞的姑娘很開心，周燃卻一點都不開心。
“叮叮！”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一下。
他拿起來一看，只見許臻給他發來了一段影片，正是他今天中午在臺上表演時的片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