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收到訊息,稍觀望了一陣,沒有收到龍脈氣運,也沒有得到新的系統提示,心中一些猜測被證實,便不再猶豫,直接領著張乾和五百願意追隨他的心腹,鑽進了大巴山之中,落草為寇,以此來逃避朝廷兵馬的圍剿,同時也蓄積力量,等待天下有變之時。
一路走來,到了這一刻,江年終於基本看清楚局勢了。
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張養浩雖死,但也完成了他的歷史使命,正式的揭開了這天下動亂開端的帷幕。
這湟源天下,已經亂了,江年心底無比確認的知道。
而龍脈氣運,說白了其實就是人心。
爭奪龍脈氣運,就是爭奪人心。
跟著張養浩從揭竿而起到現在,江年眼看著他高樓起,又眼看著他大廈傾。
看過了張養浩的整個興衰過程,又經歷過這般一場動亂,江年這才終於的,對這個世界的境況大致的摸清楚了,也大致摸清楚了這所謂龍脈氣運所在,想清楚了接下來他要走的路數。
湟源神朝已經沒救了,張養浩雖死,叛亂儼然已經失敗。
天下動盪之勢,似乎一下的被鎮壓下去了一般。
不過事實上正相反。
湟源聖主企圖鎮壓天命的逆天之心不死,禍根便始終未曾祛除,而經過這一次平叛,叛亂雖然鎮壓下去了,但湟源神朝僅存不多的國力,卻也被消耗大半,只剩下了一些表面風光。
以至於這神朝之中四處風煙一般湧現的大大小小叛亂,始終不能平復下去。
大患雖除,但小疾卻顧不上了。
這一點,江年看到了,湟源聖主心中更是清楚,因為他的國庫,因為這一次平叛,空了。
往後再有叛亂,他再也組織不起來這樣的力量去鎮壓了,而他用來鎮壓龍脈氣運的奇觀,修建進度才到一半,他已經沒有錢去將剩下的一半修建下去了。
他已經輸了,湟源聖主心中隱約的已經明白了這點,雖然動亂似乎剛剛開始,並且似乎大頭已經被鎮壓下去了,但事實上,路已經走完大半了,張養浩雖死,但那微妙的平衡已經被打破,整個局勢已經不可挽回的向著崩壞滑落。
等到真正天下大亂的時候,那便是已經徹底沒有挽回餘地,是出結果的時候,而不是什麼開始,事情也已經沒有回頭餘地了。
雖然看起來還有救,但其實早就已經沒救了,在張養浩被圍困,呆在土城行宮之中,日夜和那十幾個妃子飲酒作樂的時候,湟源聖主這邊的籌碼也在這消磨之中,被耗乾淨了。
當然,在那個時候,他其實已經看到一些結局了,並且他其實還可以選擇收手,但他沒有。
就像是賭徒,明知道自己已經輸定了,但越是到最後關頭,便越是不願意放棄,便越是歇斯底里,而湟源聖主在此刻便是這般的一個賭徒,在叛亂起來之時,他或許有回頭的餘地,但到現在,他投入的太多了,他已經完全沒有回頭的可能了。
他掙扎著,放了一個願意為他拼命一博的將領下去,但最後那將領卻輸了。
那將領輸了,也就代表著湟源聖主輸了。
他此刻能做的,便只有看著局勢一日日的崩壞下去,一邊等死,一邊期待奇蹟能夠出現。
而能看到這一點情況的,自然不只是江年和湟源聖主,不過這些能看透時局的湟源神朝之中的有識之士,在此刻,卻沒有一個願意去創造奇蹟,而是紛紛行走,推動著天命大勢往前走。
這湟源神朝,從頂層就已經爛掉了,在這種情況下,能看透局勢的有識之士,自然清楚,相比於去創造奇蹟,還不如將這爛透了的大樹快點推到,讓新的大樹能夠快點生長起來。
順著,也讓他們也跟著這新的大樹一起獲得成長。
在這種情況之下,這湟源神朝雖然到現在看起來,還是龐然大物一個,但其實已經沒救了。
原本承接天命的湟源神朝沒救了,新的能承接天命的卻還沒出現。
張養浩原本曾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