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學禮倒了杯水遞給鍾毓,紀首長從樓梯口慢吞吞走了過來,他手裡還拿著東西,下來直接交給了魏蘭。
鍾毓站起身恭敬喊道:“伯父好!”
紀首長對兒子們嚴苛,對兒媳卻是非常和藹的,他溫和道:
“阿毓來啦,別拘束,坐著說話。”
哪怕他刻意收斂,身上的上位者氣勢還是能讓人感覺得到。
魏蘭從他手中接過東西,開啟盒子拿出玉鐲笑著說道:
“阿毓第一次上門,我給你準備了份見面禮,這珍藏的玉鐲你戴著肯定好看。”
鍾毓的手猝不及防被她拉住,翠綠的玉鐲就這麼套在了她的手腕上,這色澤看著就有種價值連城的感覺,鍾毓下意識想要把鐲子褪下來,奈何手被魏蘭抓著,她又不敢有大動作,只小聲說道:“伯母,玉鐲太貴了,這份見面禮我不能收!”
她說完話又求救似的看向紀學禮,魏蘭眼含欣賞的看著她手腕,一臉慈愛道:
“還是年輕人戴著好看,這玉鐲再貴也沒有你珍貴,學禮能跟你相遇,那就是天大的緣分,除了玉鐲我跟老頭子還準備了紅包給你,學禮大嫂二嫂上門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你聽話乖乖收下。
魏蘭這語氣倒像是在哄孩子,鍾毓簡直哭笑不得,紀首長也搭腔道:
“阿毓趕緊收下,這都是我們的心意,不興回絕的。”
紀學禮也笑著勸道:“禮物你就收下吧,不必有心理負擔,你不收就是不想和我好了。”
鍾毓給了他一記白眼,然後對著魏蘭解釋道:
“伯母,我的工作性質不太適合佩戴首飾,這麼好看的玉鐲,送給我有些可惜。”
魏蘭笑著道:“女孩子怎麼能嫌首飾多呢,將來你空閒的時候可以戴啊,再不濟還可以收藏把玩啊。”
鍾毓頓時語塞,財大氣粗的人說話就是豪橫,這麼貴重的玉鐲用來把玩,還真是奢侈。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要是還推辭,未免顯得的太小家子氣了,哪怕是燙手山芋她也得接下。
見鍾毓收下禮物,紀首長轉移話題道:
“阿毓,嶽啟明的手指怎麼樣了?以後會不會影響他開槍?”
鍾毓愣了會兒才趕緊說道:“他身體素質好,缺損的地方已經修復成活,等拆除縫合線觀察關節活動情況基本就可以出院了。”
紀首長這才放下心來,他笑著道:“那小子天生當兵的料,得虧沒廢了手指,不然可就虧大了。”
魏蘭不想聽老頭子說這些,拉著鍾毓說道:
“阿毓,今晚的菜是借別人家阿姨過來做的,本來我打算親手做給你吃的,但他們爺倆擔心我一個人忙不過來,索性我也就不逞能了,你可別介意。”
鍾毓趕忙擺手表示自己不介意,這小老太太一看就養尊處優的,讓她給自己做一桌菜,還是挺過意不去的。
請來的阿姨手腳利索,他們閒聊一會兒就開飯了。
紀首長雖位高權重,卻不是古板守舊的人,飯桌上氣氛和樂,他朝鐘毓正色道:
“你這一身本事可不能荒廢了,將來哪怕是結婚生子,那也不能影響工作,實在不行,我們這把老骨頭老腿還能用用,有了孩子我們就來家裡看著。”
紀學禮下意識去看鐘毓臉色,生怕她聽了這話生氣,趕緊打斷道:
“爸,我跟阿毓目前還沒有考慮這些問題,您先彆著急了。”
鍾毓是個思想成熟且理性的人,她不會因為紀首長的一個未來設想,就把問題上升到一個高度,然後莫名其妙生氣。
況且,他話裡話外的意思也是支援她把精力放在工作上的,這樣的大家長,最起碼她是不反感的。
再說到生孩子這個話題,生育權掌握在她手裡,要不要生,什麼時候生,還不都是她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