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格杜努姆的阿庇斯別墅內,年幼的女兒內薇婭撲倒在母親特爾提拉的懷中,撒嬌般的疑問到。她不知道外面,自己父親陣亡的訊息早已瘋傳開來。高盧被佔領後最黑暗的時光。平民們的吶喊與貴族派的阻擾,形成了兩股勢力鮮明的洪流,每天大會堂裡都在進行著激烈的爭論。而一些有心的人已經在悄悄主導,提前下一屆官員的任命選舉。
“出了點意外,我的女兒,父親會回來的。他在不列顛處理一些未完的公務。”
面對稚嫩的女兒的提問,特爾提拉心如刀割,卻又不得不用謊言來哄騙自己的女兒。她知道,這座別墅外,支援自己丈夫的人,和反對自己的丈夫的人,每天都在進行著激烈的爭鬥,甚至平民們會因此而流血。但是她卻不能告訴女兒一絲實情。
“不列顛?那是父親征戰的地方嗎?”
而年幼的女兒連不列顛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是的,一個美麗的地方。內薇婭,再等等,父親很快就會回來。還記得他跟你說的,當鷹旗出現在城門口的時候,就是他榮歸的時候。我們一起等待。”
特爾提拉溫柔的說到。
“真是感人,我聽說阿庇斯已經戰死在不列顛了,而你,卻在這裡,欺騙著自己的女兒。特爾提拉,你還真是對你的丈夫,信心滿滿。”
布諾狄烏斯不知道什麼時候闖了進來,作為阿庇斯手下的海軍指揮官,他經常出入這座別墅,僕人們也便沒有注意,像往日一般給他開門。但是今天,這位年輕的海軍上將,似乎並不是帶著關切來的,而是帶著濃濃的敵意。
“閉嘴,我的丈夫阿庇斯沒有死,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他已經戰死,布諾狄烏斯,難道你也站在了他們那一邊?想阻止阿庇斯回高盧嗎?”
特爾提拉對布諾狄烏斯的出現先是一陣震驚,而後表現出了鄙夷和憤怒。這位阿庇斯最信任的海軍將領,竟然在關鍵時刻,也叛變了。看起來是收了那些貴族派們不少的好處。
“不,不,不,如果阿庇斯還活著,我當然不願意阻止我的將軍回國,但是現在,事實是阿庇斯的確已經戰死了,沒有人能夠在冬季,在荒草不生的北不列顛生存三個月以上。軍團已經三個月沒有訊息了,不是被野蠻人全殲,便是餓死在荒涼的北方了。”
布諾狄烏斯帶著諷刺的口吻說到。
“我不願意相信所謂的事實,也不願意你所說的話。現在,請你出去,離開我的房子。”
特爾提拉大聲回應到。
“女士,你這是在生氣嗎?好吧,你連生氣都這麼溫柔。”
布諾狄烏斯說著,腳步更湊近了一步。幾乎就要貼著特爾提拉的面龐。特爾提拉本能的退後著。
“我這麼說吧。高盧現在已經混亂不堪了,屋大維在南方佈置了六個軍團壓境,我們需要更多的軍團,更多計程車兵來守衛邊境。並且,內政支出也在加大。而整個高盧,大部分的財產掌握在你的丈夫阿庇斯手裡,而我聽說,阿庇斯的金庫就在這所豪宅下方。”
“你想毀掉它嗎?”
特爾提拉憤怒的質問到。這下,兩人的爭吵引起了別墅內的武裝扈從的注意。幾名黑人大漢瞬間闖進了客堂。對一切威脅到女主人的人,他們將毫不手軟。
這時,布諾狄烏斯才識趣的走開,臨走時還不忘拋下一句——
“忘了告訴你了,小克拉蘇已經同意接管盧格杜努姆,高盧遲早是需要資金的。無私的人最偉大。尊貴的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