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那兒大言不慚,其實我的腿肚子早都嚇得轉了筋。
過了大概一個多時辰,史密斯得出了結論,這三個小道士是被人活活掏出心肝而死,死亡時間大概在昨夜的子時三刻。
並且這三個小弟子死亡前還經歷過性交,從身體的檢查結果來看,都是在事情結束後整理好了衣服,然後死者在不經意間被兇手直接掏穿心臟。
“這性交是個啥玩意?”六師伯哪裡懂得這些專業的名詞,其實我也不懂。
“這……。”史密斯有些不知該從何處解釋。
“你怎麼這麼無知。”徐虎誠有些無語。“就是咱們中華人成親那天晚上做的事,小登科。”
六師伯聞言一拍大腿。“你直接說睡覺不就得了。”
這幫個洋鬼子,淨會整這些文縐縐的詞兒。還啥交,那敢情我在夢裡也跟人交過。跟我夢裡還未過門兒的大胖媳婦兒——賈玉玲。
“你的意思是我們陰山簿這三個小弟子臨死之前跟女人睡過覺。先奸後殺。”六師伯猜測道。
“No,no,no。”史密斯忙忙反駁。
經過徐虎誠的翻譯,史密斯大概的意思。
“這三具屍體的身上雖然有性交的痕跡,但是並沒有任何打鬥,爭執所導致的於痕。只有他們的指甲沾染了血跡和一些金色毛屑,我可以讓珍妮拿去做DNA鑑定。
不過死者的脖子上除了致命傷以外還有幾道抓痕。抓痕由上向下,應該是死者自己所為。死者在被人貫穿胸腔之後,由於呼吸困難,便伸手去扣自己的脖子,身體掙扎扭曲。所以初步斷定死者指甲裡的血跡是死者自己本人的。”
史密斯又是一段專業的長篇大論,說的仍舊全部都是鳥語。
什麼死者,抓痕的,我和六師伯紛紛聽的一頭霧水。只有那徐虎誠也不知道他是真明白還是裝明白,一直在連連點頭。
之後,這個洋鬼子收拾完他的殺豬工具,便跟那個大洋馬娘們一起下了山。
六師伯對我千叮嚀萬囑咐。
“施現,好好看護好這三具屍體。等過幾日,死者的家屬就會親自到咱們陰山簿接他們回家。”
六師伯一邊說著,一邊無奈的搖頭嘆氣。
“唉!好好的陰山簿死了人,這回可怎麼跟弟子家屬交代!”
送走六師伯和徐虎誠,我連忙收拾了一下三清供廟之內的血腥現場。
然後又上外面打了滿滿一大桶的水。親自幫這三個小弟子擦洗身上。
人活一世,臨走的時候總歸該乾乾淨淨。
我幫三具屍體梳洗完畢,然後把他們身上的衣物穿戴整齊。
一日緩緩過去,臨近入夜。我把三清供廟的大門大敞四開,一個人坐在供廟的門檻兒上,痴痴的望著那一輪皎潔的月光。
今爺的月光是灰濛濛的,被薄薄的烏雲遮蓋住了。就沒月亮都會失去它應有的光芒,就仿若現在的陰山簿,被一樁莫名的兇殺案搞得失去了以往的光彩。
我一邊坐在門檻上若有所思。忽的,有一個曼妙的身影緩緩向我飄過。
“誰?”
我有些詫異。
這大晚上的,陰山簿已經熄了燭火,山中有規定。除了每夜的守職人員,其他弟子不得隨意外出。
怎麼會有人,趁著月色朦朧,來到我三清供廟處。
並且我看著那曼妙的剪影,分明就是一個女人。
夜半子時,一個女人在山裡飄飄蕩蕩。忽然我的心嚇一驚。難不成這就是昨夜殺害三個小道士的女鬼?
我越想越慌,連忙扯著喉嚨大呼。
“是人是鬼,我可不怕你!趕緊快滾,這是三清供廟,仙家重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已經聽不清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麼。總之我亂七八糟的胡言亂語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