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平靜的都德縣,再次掀起了驚濤駭浪。昨兒徐家大老爺,徐震光進了縣衙,陪了無數銀子,才出來。今兒徐家二奶奶又被逮進去了。這徐家,到底得罪誰了?
連夜審案,在都德縣來說,那可是十年難得一見的。
不用想,悅瑤都知道,劉香琴肯定是打死不認罪的。畢竟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就算當初有些沒有處理好的小地方,這些年也肯定尋著蹤跡了。
她只要不認罪,這些人就不能將她怎麼樣!自己始終是徐家二奶奶,徐家能放著她不管?出事兒,丟的可是徐家的臉面!
就連悅瑤將劉婆子丟進縣衙大堂時,劉香琴依舊氣勢不減,惡狠狠的回瞪悅瑤。“你以為你找他們來告我,就能把我怎麼樣?天真!”
“劉香琴,還記得我當時說的話嗎?我悅瑤,從來說到做到。”低聲說完,悅瑤拍了拍劉婆子的肩頭。
劉婆子脫臼的手腳,是悅瑤出門前給接回去的,此刻還痛著呢。悅氏是個狠角兒,她當初怎麼就那麼不長眼,得罪了這個殺神啊!
說起這幾日,她是吃喝都有,可她手腳都不能動,只能憑著身體蠕動過去,像狗一樣撲進盆裡吃食。更可氣的是,屎尿只能拉在身上。
早知有今日,當初她就不該藉著徐氏被悅氏所害,想在劉香琴這裡再撈些銀子。這些日子,她算是看明白了,悅氏就是個瘟神,但凡沾了她的邊,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於是,劉婆子接著悅瑤之前交待的,將劉氏這些年做過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都說了出來。
原告們哭泣喊冤,劉香琴卻是冷笑以對。雖有人證,卻無物證,劉行渙也只能將劉香琴收監。
唉聲嘆氣的劉行渙,換下官服才入後宅,門訪就遞上了悅氏的拜帖。不用想,他都知道悅氏是為劉香琴一案而來。
免不了的寒暄一番後,劉行渙婉轉的表達,自己不會因為劉氏是表親,而徇私舞弊。
“劉大人多慮了,只是劉香琴定不會這麼想。無論是縣衙還是縣城,誰不知道她是大人您的表親?小婦人是擔憂,大人沒個態度,手底下的人,會曲解了大人的意思。”
“這……”劉行渙一臉難色:“倒是我大意了。”
大意?只怕是在等徐家表態吧!“劉大人,常言道,沒有刑具加身,哪會有真言?當初,您不也這麼和於春女說的嗎?”
提到於春女,劉行渙面色鄹變,見他既然聽明白了,悅瑤道別離去。
劉行渙是個明白人,連忙差人偷偷給徐震光送了信。誰知徐震光聽聞此事,不但沒有接劉香琴出去的意思,還當著眾人的面,將劉香琴怒罵一番。
徐震光怎麼能不氣?一大早的,有到他徐家門前上吊的,有帶著燈油來,要與徐家同歸於盡的,更有打著棉絮來,揚言拿不到賠償銀子,就不離開徐家的。
既然當初答應賠償銀子,他徐震光又不是潑皮無賴,不可能賴賬!可這麼多的銀子,哪是說拿就能拿得出來的?就算錢莊取,錢莊也是需要時日的!
於是,他只能拉著老臉去應付,好不容易應對了這些烏七八糟的事。自己這一肚子的氣,還沒地兒撒呢!還得操心劉香琴?
當初若不是劉香琴先去擄了悅家的人,惹了悅氏那個瘋婆子,徐家又怎會遭今日之橫禍!眼下自己的粥還沒吹冷,他哪還顧得上劉氏!
“真是個災星!生了個無用的短命鬼也就罷了,還給徐家招了這些禍事!她劉香琴不是本事大得很嗎?讓她自己出來得了!你回去告訴劉大人,劉香琴的死活,與徐家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