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時宴衝著她微微頷首,對著開封府尹王一和行了禮,“我們有沈婕妤身邊的老嬤嬤,以及當年負責給福雅下葬的公公為證,請王府尹允許他們上公堂。”
是以,在同韓時宴分頭行動,二人各自去尋證據的時候,她便轉了個道兒,去尋了單太醫。
這老賊老謀深算,擅長攻心之術,若是一個不慎,定是要被他扭轉乾坤的。
公堂之上第二次譁然。
“福雅的舅父正是那長洲知縣夏仲安,恰好就是當年姜伯余罔顧王法的知情人。夏知縣已經同康大人說好,要出來指正姜太師。”
“那福雅已經化成了灰燼,老夫並沒有辦法知曉她當初服下了多少毒藥。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整個人都已經變成了毒藥,她的骨灰如今都藏著毒。”
二人也不含糊,直接將之前對著顧甚微同韓時宴交代過的事情,全都事無鉅細的說了一遍。
“難不成姜太師當真是個會巫術的人?”
“這種毒如果攝入過多,極難拔除。老夫從前僥倖見過此毒,私下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做纏。”
顧甚微衝著單太醫拱了拱手,“單太醫,在下有一事不明。請問若是那福雅身中劇毒,康裕同她屍身相處三日,並且將其焚燒,在這種情形之下,他是否會中毒?”
“你是怎麼殺死康裕的呢?這很簡單,你是透過小宮女福雅,將那毒素轉到康裕身上,將他毒殺的。”
那人群當中的老嬤嬤同老太監,一併上前。
“康大人當時尋到的線人,便是宮中的一名小宮女福雅。”
“老夫同康大人雖然同朝為官,但是並無私交,更是沒有過節,好生生的為何要毒死他?”
“死人身上的毒還能轉到活人身上,這不是太離譜了麼?”
對付姜太師,她半分不敢鬆懈。
顧甚微半分不慌,“那是因為康大人那時候正在調查姜太師你在蘇州長洲縣私開糧倉之事。有康大人手札為證,上頭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姜伯余位極人臣,根本就沒有必要殺死同他晉升毫不相干的皇城使。
姜伯余看著被師爺遞呈上去粉色小冊子,呼吸一滯。
“顧大人你自己便是皇城司的親事官,自是可以去查上一查,康裕孤寡一生,一直都住在皇城司中,而老夫連皇城司的大門都沒有踏進去過一回,又豈能殺他?”
姜太師這話,引得他的門生頻頻點頭。
門口的人不由得騷動起來。
他目光幽深的看著顧甚微,心中開始七上八下起來,明明在今日早朝的時候,顧甚微同韓時宴都不知曉這些事情的,不然的話,他們今早發難之時,便毫不客氣直接將證物取出來了。
顧甚微並沒有回答他們的話,卻是對著那開封府尹王一和說道,“下官想請單太醫。”
“在康裕的墓穴當中,我們還發現了一罈骨灰。其中骨頭並未徹底燒盡。老夫取殘骨驗看,那死者福雅同康裕身中同一種毒素。”
姜太師認真的聽著,卻是不在意地笑了笑,“就算那康裕同福雅都是中了同一種毒而亡,那也並不能證明我就是兇手,萬一那二人是想要殉情一同服下毒藥呢?”
“顧大人,說話辦事要講究證據。”
顧甚微點了點頭,“當然有證據,我顧甚微自身便是那個關鍵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