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師卻是沒有回答,只是朝著門口看去,像是在等待什麼。
幾乎是同一時間,顧甚微聽到門口傳來了李銘方熟悉的聲音,“父親,時辰差不多了。樞密院的李長安李大人已經在門口等候了。”
顧甚微深深地看了姜太師一眼,她朝前一步……
一旁的常音以為她要動手,瞬間伸手過來想要拉開姜太師,卻是不想顧甚微身形一晃,直接叫他撲了個空不說,還一把揪住了姜太師的衣襟,將他轉了個個兒按在了門上。
就在姜太師覺得天旋地轉一陣驚恐之時,顧甚微鬆開了他的衣襟,伸出手來輕輕的拍了拍那被她抓出來的褶子。
“看來今日我的話是說不成了。沒有關係,下一回我帶著鐵證咱們在開封府的公堂上說。”
“天道昭昭,血債血償!”
“這是什麼?”韓時宴忍不住問道,他想了想,神色一凜,“這是你中的香毒的解藥對嗎?”
讓她幾乎按捺不住地興奮起來。
顧甚微想著,幾乎是忍不住要戰慄起來。
有那麼一瞬間,她當真想要拔劍見血……這是一種遇到了高手的熱血沸騰之感。
“進宮的事情也安排好了,我們一會兒便可以去進宮尋沈婕妤。那福雅從前便是她宮中的人。”
從前她覺得顧老賊猶如一座高山,可如今看來這姜太師才是難以逾越的高手。
這第三個,則是想用離間之計。讓她認為從飛雀案開始,到現在她深入局中,都是張春庭的陰謀。
“至於他背後還有沒有旁的人,這事情究竟有沒有隱情,得我們查了才知道。”
她靜靜地看著姜太師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在他身側十分拘謹的李銘方,目光愈發的幽深。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那長劍歸於劍鞘當中,又拿起放在了桌案上的木匣子,慢悠悠地朝著門口行去。
顧甚微並沒有拿起來吃,卻是將那些梅餅全都倒在了帕子上,然後拿出一把匕首輕輕的一撬,那木匣子的底板便被撬開了來,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夾層。
他甚至掐準了談話的節奏,在完成自己的三個目的之後,果斷地利用李銘方來打斷她的反擊,以防她從他那裡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顧甚微將方才同姜太師的對話事無鉅細的同韓時宴說了。
張春庭有意謀反,替她阿爹顧右年報仇,不過是他重返汴京的藉口。待她好引導她查案,不過是想要藉著她的手來行謀逆之事……
饒是她自覺相信師兄,可姜太師的每一個問題,的確是都踩在了她的心坎上!
顧甚微想著,手指不停地在劍柄上摩挲起來。
“我們的推測沒有錯,姜太師一定有問題。且接下來他會同我們搶先手,看誰可以先找到證據。我們找到證據,拉他下馬!他找到證據,立即銷燬……從此逍遙法外!”
顧甚微想著,深吸了一口氣,摩挲著劍柄的手停頓了下來。
她將那匣子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後掀開了蓋子,那木匣子裡頭排列著整整齊齊的三盒梅餅。
比如說讓他們聯想到姜太師的那個江潯留下來的畫,畫是馬紅英描述的,畫卷是張春庭拿出來給她同韓時宴瞧的。他們皆是沒有見過江潯的筆跡,更是無法確認當初同那金錠放在一塊兒的是不是有這張畫卷……
那他豈不是既是表兄,又是舅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