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般若拉著伽羅離開了,走到自己以前的閨房,如今已經空置了下來。
獨孤般若找了一處坐了下來,伽羅順勢做到了另一邊,四目相對。“伽羅,你知道我為何選擇阿毓嗎?”
“因為他.......聽話。”似乎這樣說自己的姐夫不太好,抬眼看了一下阿姐。
“是啊,阿毓聽話,一切都由我來做主。這就是我選他的理由,他是皇長子,也是我選他的理由。你四姐?是不是跟宇文護經常來往。”般若的眼神很有威懾力,牢牢鎖定在小七妹的身上。
獨孤伽羅內心真替四姐擔心長大後第一次有喜歡的人就被阿姐抓包的感覺,“我猜想四姐戀愛的腦子沒有想那麼多,喜歡一個人,然後被動的去接受他的身份。”
“糊塗。”般若氣的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捂著肚子皺起了眉頭。“伽羅,你四姐若是為了天下大計,我尚且還可以理解。她是獨孤家的女兒,是我獨孤般若的四妹,喜歡,如今這個世道,喜歡什麼都不是。伽羅,你想過沒有,若你四姐不是獨孤家的女兒,宇文護會多看你四姐一眼嗎?”
獨孤伽羅看著如今冒火的阿姐,她實在是太明白阿姐了。四姐和宇文護這些年,若是宇文護稍稍有一些違約,不是像個和尚似的半點女色不沾,不是年年歲歲寫信,不是每次吵架低頭認錯,找不出錯處........四姐也不會像個傻子一樣,為了愛情去飛蛾撲火。看著阿姐的眼睛,淡淡回答,“太師可能會多看四姐一眼,可能會看,不重要。”
獨孤般若擰著眉,鬱氣積壓在心口。“伽羅,你以為阿姐就沒有想過愛情,找個喜歡的人過一生。選阿毓,因為我可以管住他,宇文護的性子,你四姐能控制的了嗎?他與我們家為敵,到時候讓你四姐站在哪一邊?”
“四姐曾經給我說過,獨孤家。”獨孤伽羅坦然的回答,毫不猶豫替四姐回答。”
獨孤般若坐回椅子上,撫摸著肚子,悵然的看著淺灰色的地磚。沉默了一會,緩緩開口,“那就好。”
送走了阿姐和姐夫離開,回到了會客廳,阿爹回房休息,留下伽羅在大廳裡等著自己的四姐回來。”
宇文覺坐在龍椅之上,聽到屬下的密報,紅了眼睛,面容猙獰,鋪了軟墊的龍椅彷彿鋪著密密麻麻的銀針。
“有了,有了.......”似哭似笑,一把掀翻了桌上的瓜果點心,坐在龍椅上一動不動。
宇文覺多年無子也是龍位不穩的一大因,如今他的哥哥,獨孤信的女婿.......當真是腹背受敵,前有虎狼,後有毒蛇,退無可退。
紺青色眼皮下,眼睛泛著紅血絲,透露著明恍恍的惡意,狀若踏著血海而來的惡鬼。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個個字眼,“寡人,寡人要他們一個個的........死無葬身之地!”
侍從嚇的撲倒在地,不是畏懼於天子之怒,而是那背後人的滔天之怒。
“宇文覺當真是瘋了。”宇文護聽完手下的人送來的訊息,面含微笑,絲毫不以為意,甚至好心情的評價一句。
哥舒知道主子這陣子心情甚好,可是這宇文覺這般大膽。“主子,是否讓那個.......太過得意!”
說完,哥舒作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繼而惡狠狠的說道。
“宇文護沒有說話,抬手將紙條燒了個趕緊,燃燒著的紙條逐漸焦黑碳化,湮滅成灰燼。”
“主上,你還顧念大冢宰臨走時,那些託孤遺言的話還是想留著……”
“之前,顧念叔父生前對我的情義,所以沒有處理,覺得那窩囊廢還有點用處,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