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往哪兒去?”
雪昭儀大喝一聲就衝了過來,朱之湄嚇了一大跳:“昭儀娘娘,隋大人說了,我給娘娘看完病就能走了,娘娘不會不想放我走吧?”
雪昭儀冷哼一聲:“你既然知道我中了毒,還想這麼輕易就走?”
朱之湄眯起了雙眼:“昭儀娘娘想要怎麼樣?”
“要麼治好我,要麼就留下來,給我的花兒做肥料!”
朱之湄大怒:“雪昭儀,你可不要忘了我是誰,我可不是那個無權無名的陳美人,我是燕王的王妃,是武進伯家的姑娘!你若是敢動我分毫,我家王爺可不會輕易饒了你!”
雪昭儀越發暴躁,她好似忽然頭疼,一手緊緊地捏住了花剪,一手捂住了頭:“賤人!本宮被你氣得頭好疼!你還不跪下給本宮認錯!不然,本宮就劃了你這張臉!”
她說到做到,竟然真的舉著花剪朝著朱之湄刺過來,口中還喋喋不休:“痛死我了!都是你,害得我頭疼!我看見你這張臉就生氣,為何你們都長了一張狐媚子的臉!”
朱之湄躲避不及,眼看著就要被雪昭儀追上,花房的門卻忽然被推開了。
“娘娘,該吃藥了。”
一個俏生生的小宮女,手裡託著一個白瓷盅,怯怯地立在了門邊。
雪昭儀猛地轉過頭去:“找死!”
小宮女嚇得立刻跪倒在地,手中的白瓷盅卻穩穩當當的:“娘娘饒了婢子吧!婢子看著時辰到了,怕藥涼了,娘娘吃著苦,才給娘娘送藥的!”
她一邊求饒,一邊緩緩開啟了白瓷盅上的蓋子,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便若有若無地飄了出來。
這股幽香仿若有什麼魔力,竟然叫雪昭儀丟了花剪,一下子撲過來,搶著端起了白瓷盅,把裡頭的褐色藥汁喝了個乾乾淨淨。
“娘娘好些了麼?”
雪昭儀丟了白瓷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角的笑容詭異又迷離:“好些是好些了,皇上呢?”
小宮女似乎早有準備,有條不紊地將白瓷盅收拾好,恭恭敬敬地道:“娘娘放心,婢子來之前已經叫人去請皇上過來了。”
雪昭儀滿足地嘆息了一口氣,躺在花叢下,一隻手摺了一朵花,放在了鼻下細細地嗅著:“真香啊!”
小宮女起身往外走,走的時候衝著朱之湄招了招手。
朱之湄立刻跟上了小宮女的腳步。
“王妃娘娘快走吧,出了蓬萊宮一直往前走,走到西華門,你的丫頭正在那兒等著你呢。”
朱之湄道了謝,又好奇地問那小宮女:“你給雪昭儀吃的什麼藥?”
她伸手要去拿那白瓷盅,卻被小宮女給擋下了:“這不是王妃娘娘該知道的東西,王妃娘娘最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以免惹禍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