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毅民把手邊能扔的東西,都扔出去砸白驪那個混球了。
最後扔無可扔,就指著虞清蓉的鼻子:“你看看你生的好兒子!”
虞清蓉:“虞朗是我生的,可是白驪是你和你前妻生的,跟我有什麼關系?!”
她自覺現在地位穩固,所以一點都不怕白毅民,起身扭臉就回房看不滿周歲的小兒子去了。
講實話,她今天得知虞朗跟白驪好上,也是無比震驚的。
不過她很快就參透了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在嬰兒房中,哼著小曲兒輕輕拍著小兒子睡覺,心中歡喜不已。
她心想:“虞朗真有本事,真不愧是我兒子!”
她揚眉吐氣地對小兒子說:“你媽我呀,嫁到你們白家來十多年了,你大哥都不願意接納我。”
“這下好了,從今往後,他願不願意都得管我叫媽。哈哈哈哈……”
虞清蓉算是下定了決心,白家門,既然她進得,那她必然也會幫虞朗進得,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虞朗和白驪,被白毅民攆出家門也沒放在心上,大好的假期,立刻就買機票出去度假了。
宋澤烊聽說過此事的前因後果,笑吟吟地低下頭去,繼續幫陶星燃修剪指甲。
他手裡拿著指甲刀,謹慎小心地將長出來的指甲邊沿修剪整齊,一邊剪一邊絮絮叨叨地對陶星燃說:“再過兩天就立夏,夏天馬上就來了。等你好起來,咱們也出去玩。”
宋澤烊只是習慣了這樣說話,他習慣了像對待清醒狀態下的陶星燃一樣去對待他,哪怕陶星燃不會應聲,宋澤烊每天也依舊樂此不疲地自言自語。
所以他剛才這樣說的時候,也並沒有期待著陶星燃會回答他。
因此當對面朦朦朧朧地發出一聲模糊不清的“行”的時候,宋澤烊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立刻抬頭望向了陶星燃,他分明看見,陶星燃睜開了眼睛。
陶星燃睡的是病床,白天的時候,護工會把床的上半截搖起來,帶動著病人的身體呈現半坐半躺的姿勢。
他就那麼安靜地坐在那裡,睜著眼,呆呆地望著宋澤烊,眼神空洞。
但宋澤烊依舊狂喜起來,他激動地抓著陶星燃的手,呼喚他:“喬喬?喬喬?!”
陶星燃對自己的名字沒有反應,只是眨了眨眼。
宋澤烊立刻去通知了醫生,但當醫生趕到療養病房時,他們一起再去看陶星燃,卻發現,他又閉上了眼睛。
就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是宋澤烊的幻覺一樣。
宋澤烊再次呼喚他,跟他說話,都沒有效果了,陶星燃不理他,似乎是醒了幾分鐘,又繼續睡了。
醫生為陶星燃做了各項檢查,最後告訴宋澤烊:“患者恢複得不錯,確實有蘇醒的跡象,只是身體還很虛弱。建議平時多互動,多交流,增加外界刺激,說不定就能徹底清醒。”
宋澤烊瞬間就好像看見了曙光,他從這天以後,表現得更積極了。
五一假期,宋澤烊正好也不上班,他就整天地陪在陶星燃床邊,開著療養病房的超大屏電視機,給陶星燃放動畫片。
一放放一天,到晚上,需要安靜時,宋澤烊就把電視機關上,拿本童話書給陶星燃講故事。
這天,宋澤烊正在繪聲繪色地給陶星燃講美人魚,正念到美人魚用自己的聲音和海巫交換雙腿的部分。
陶星燃似乎忍無可忍了,他開口說了一句完整而清晰的話:“我要看動畫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