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澤烊這時候其實跟陶星然捱得很近,他們的手肘,只要稍微往外擴一擴,就能互相碰著彼此。
但他們誰也沒動,所以中間隔得距離其實也挺遠。
遠到陶星然根本聽不見宋澤烊的心聲,不知道他此刻其實在心中重複了許多遍:
可是,你是我人生中唯一的綺夢。
當夜,陶星然和虞朗回到了家裡,虞朗照舊來找陶星然一起睡。
但他一直魂不守舍的,陶星然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喊了他好幾遍,才回過神來:“二哥,你叫我?”
陶星然抓起給他準備好的浴袍,朝他身上一扔:“洗澡去,不洗澡臭烘烘的不要跟我睡。”
虞朗應著,給腕錶和手機都放在了陶星然的床頭櫃子上:“我去洗澡了。”
陶星然催他:“快去,別磨蹭。”
虞朗抱起浴袍走進了浴室裡,陶星然穿著浴袍上了床,靠在床頭上,摸出平板想看看有沒有人給他發訊息。
陶星然這邊剛給平板解了鎖,虞朗放在櫃子上的手機就不要命似的震動了起來。
陶星然只得放下平板,探身過去夠著了虞朗的手機,這個瘋狂震顫得陶星然手心都發麻的物件,它的螢幕上顯示來電是“大白痴”。
陶星然對著浴室裡的虞朗喊了一聲:“虞朗,電話!大白痴打過來的。”
浴室裡的虞朗:“啊啊啊我剛把沐浴露搓出泡泡來,你幫我接一下!”
陶星然於是就按下了接聽鍵,下一秒,電話另一頭白驪的咆哮聲就隔空傳了過來:“虞朗!臭小子!!你收了我的表,轉頭給我拉黑!你給我個理由!你信不信我現在去陶家找你!!”
陶星然立刻就給手機拿遠開,遠離自己被震麻的耳朵。浴室裡的虞朗也聽見了電話裡白驪的怒吼聲,頂著滿身的泡泡來不及沖就從浴室裡跑了出來。
虞朗對著電話認了半天錯,手忙腳亂地從黑名單裡把白驪的賬號給放了出來,編謊話又哄了白驪半天,這才平息掉他的怒火。
陶星然在旁邊全程目睹,目瞪口呆,待到虞朗掛了電話他才開口:“太可怕了。”
他難以想象,為什麼有的人居然會跟瘋狗一樣,他犯起病來都不會到這種程度,可憐的虞朗。
陶星然很關心弟弟:“他沒有打過你吧?”
虞朗正打字回白驪的微信,忙裡抽空:“沒有,我只要不跟他對著幹,他對我還是挺好的。你別看他氣成這樣,我一鬨他就好了。”
陶星然心有餘悸地抱起了枕頭:“幸好你現在不住白家。”
虞朗也慶幸,幸好他沒跟著他媽媽一起嫁到白家,白驪發起瘋來沒辦法一下子逮到他。
虞朗後來是拿著手機進的浴室,一邊洗澡一邊隨時回複白驪的資訊。
白驪:“你這兩天收拾一下行李,十三號那天,跟我一塊出發去北疆。”
虞朗懵了:“幹什麼去?”
白驪:“我們劇組來北疆採景,我帶你去見見世面。”
虞朗下意識地就想回絕,“我不去”三個字都已經敲進輸入框裡了,臨發出去的前一秒,虞朗忽然想起了今天在宴會上看見的宋澤烊的那雙眼睛。
虞朗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