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文:“......”
他們的這位陛下,屬實是有點太...超過了。
他想了一會兒,委婉道:“陛下要給就讓他給吧,左右祝大人您也不會做出出格之事。”
“薛大人這樣想,朝中文武百官可不這樣想。”祝時宴語氣平淡:“權力傾斜,陛下以後如何行事?任由外臣掌權,朝堂會動蕩不安,一山尚不容二虎,更何況一國之君。陛下胡鬧,薛大人應知其中輕重。”
薛成文輕嘆一聲:“是下官妄言了,祝大人勿怪。”
“無妨。”祝時宴抬了抬手:“下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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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轍開始跟祝時宴冷戰。
他整整三天沒有出宮去尋他——當然,祝時宴也沒進宮找他。
宮中的氣壓越來越低,連皇上身邊的首領太監錢公公都伺候的格外小心,生怕哪裡做的不好惹得龍顏大怒。
龍和殿中,元轍翻看著暗衛遞上來的密信,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午膳吃了幾口,晚膳只喝了一碗粥。下午日頭那麼毒,這醫館裡的人也讓他親自曬藥材?一群廢物!”
“陛下息怒。”錢公公慌忙跪下:“在國師大人身邊伺候著的只有一個小林子,難免會照顧不周。”
聽了這話,元轍臉上的表情越發難看。
先生身體不好,可偏偏有些事情非要親力親為,他又沒辦法時刻盯著,提了很多次想安排幾個人在他身邊伺候著,但都被他拒絕了。
元轍拿他沒辦法,為此生了好幾次悶氣。
這次也是,他手下的密探聽到朝中有些不知死活的人在背地裡詆毀國師,說他功高蓋主活該被厭棄,還說他今時不同往日,想看他笑話的人大有人在。
氣的元轍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當下便決定要封他為攝政王,還要給他與自己平起平坐的權力,看這些在背後亂嚼舌根的人還敢不敢看輕他。
——他的先生就是想要這皇位,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拱手讓出去,豈能由得了這些人肆意輕辱?
可他的提議再一次被祝時宴拒絕了。
先生說他不在乎這些,讓他不要輕舉妄動,但元轍在乎,他捧在手心的人容不得旁人一絲一毫的詆毀。可他一說不過先生,二又捨不得跟先生吵架,所以暗暗決定這幾天都不去醫館,以示自己的決心。
他將密信燒毀,問:“國師今日都說了些什麼?”
跪在下面的暗衛一五一十地複述了祝時宴今日說過的話。
元轍越聽越不悅,雙眉蹙起:“沒了?”
一句話都沒提到他?
暗衛頭埋的更低,聲音顫抖:“回陛下,國師大人就說了這些。”
“咔嚓。”桌上的毛筆無端被折斷,元轍黑了臉,“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
元轍深呼一口氣,強忍著去找他的沖動,冷聲道:“研墨。”
錢公公連忙上前:“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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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祝時宴趁著天氣好,將醫館裡積壓的藥材都拿出來曬了曬,剛把藥材放在架子上擺好,一個年輕男子掀開簾子走進來,“祝大夫。”
祝時宴停下手中的動作,偏頭看向來人:“陸大人,今日休沐?”
“正是。”陸承宣幫他把剩下的藥材鋪好,笑著說:“陸某有幾個問題想跟你探討一下,所以冒昧前來叨擾。”
“陸大人言重了。”祝時宴洗了洗手:“我的醫術皆為自學,陸大人是正經太醫院出身,該是祝某向你請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