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們驚恐後退。
主子們落荒而逃。
太過坦誠的表現,讓越九怔怔站在原地,許久不能回神。
一旦清醒,他臉上已羞得一陣紅一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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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鴻莊的主子又開始鬧騰,闖入馬廄弄了一匹好馬,不知跑到哪兒撒野去了。待護院把人逮回來時,已經是半個月後。
這半個月裡,越九幾乎度日如年。之前沒有撚熄的歪苗頭燃起火星,以燎原之姿把越九理智都燒個精光。他發怔、糾結、翻覆,就是沒通透過來。在此時,雲凡來了。
雲凡已是花甲年歲,容顏有些頹靡懶散,瞧起來挺普通的老爺子。洪教頭與他敘舊時帶上越九,雲凡眯起眼打量,瞄到越九的右手時白眉微微上揚。
洪教頭說:“是個好夥子。”
雲凡有些耳背,問:“叫啥來著?”
洪教頭揚聲喊:“越九,年歲三十不夠。”
雲凡一臉恍然,把越九這名兒斟斟酌酌,眯起的眼掃到越九胸口,才無奈道:“男娃兒呀。”
洪教頭讓這一句“男娃兒”逗得想笑:這老頭依舊頑劣,一個大好青年能說成豆芽般的男娃兒也僅此一人了。
雲凡皺著眉頭思索,最後服軟般籲氣:“一浪推一浪,管不了了!”就是不知道百年後孟橋河邊見著自己兄弟,會不會因厲家絕後這事把他掐活過來。
雲凡既然說管不了,待著也沒意思,次日一早就啟程離開。
越九見他一個老爺子勞累奔波的很是辛苦,便給備好的馬車裡多墊了一層軟墊。雲凡雙手攏在背後,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待越九下了馬車,他才伸手招呼越九過來。
雲凡說:“娃兒吃虧了?”
越九聽得糊糊塗塗,雲凡笑笑繼續道:“吃虧是福。人吶、來這人世一場,慢慢來匆匆走,也就數十載,卻是福氣這玩意最為公正。人心再大,它僅給一撚。”說罷拍拍越九肩膀,半是嘆息:“可要攥緊咯!”
主子們回來後一直閉門謝客。
洪教頭權當他是閉門思過,完全沒理會。
他已著手帶著越九熟悉莊子的事務。禦鴻莊産業多而雜,全依仗老莊主以前的幾個忠僕打理,如今他們年歲也大了,大大小小事務都只能放手交到其他人去處理。洪教頭管著莊子裡裡外外,實在也累得很。往日厲莊主腦子好的時候還能管管事兒弄弄賬,可這段時間折騰太厲害,他不把莊子弄得雞飛狗跳,洪教頭都能去燒高香了。
越九隨著他走了好幾日,勉強把大概脈絡記了記,回到房裡幾乎要擦淚。
越九是個武者,練練拳腳還可以,經營生意的事兒就好比是天書,他真是暈了腦子。他把頭狠狠抵在桌面撓撓,恨不得把自己不沾墨水的腦勺掰開,往裡頭塞一墨錠!
突然,他頓頓,仰頭往窗外看。窗沿上趴著一腦勺,那副小模樣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瞪著大眼睛往他看來,被發現時驚慌失措,卻捨不得把頭縮下去。
越九的臉先一紅再轉青,最後褪褪色,才勉強是正常的臉色。
五主子說:“阿九你還生氣麼。”
越九想:我一輩子都耗這了、還能氣什麼。
五主子又說:“不要氣。我偷偷與你說,哥哥們都吵起來了。”見越九不吭聲僅看著他,他抿抿唇繼續說:“他們吵來吵去,就是沒有說阿九不好的。雲叔說,只看得一個人的好,就是稀罕。如此,我也是隻看到阿九的好,我對阿九就是稀罕呢。”
越九隻覺這桌椅都發燙起來,臊熱得他渾身不自在。
五主子瞪大無辜的眼兒,問:“阿九可看到我的好了麼?”
越九羞紅了臉,他哪能說在好些年前,他早早就看到了。
番外《越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