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九生怕漢子又插進來,僵直脊背,偷偷轉轉依舊被抓住命門的右手。漢子輕蔑地哼一聲,一嘴咬上越九的後頸,那話兒便又捅進去。
越九叫得嗓子也要啞了,耳邊聽著身後漢子的喘息以及不時有過路人寓意不明的笑聲,只覺得自己是被鷹叼起的魚,就這麼死在他人的嘴裡。
漢子洩了一回就抽身離開,慢悠悠地繫著褲頭帶。
越九隻覺腚那兒疼得異常難受,又麻又涼,腿腳也乏力發軟,只得蜷縮在牆邊。那時候月上中天,明明是烏雲不少的日子偏偏把這一角牆壁照得明晃晃的。
越九自吃疼那一刻便已經後悔了,這情愛不止疼,還難受,根本沒自己想的好。
漢子蹲下身,手上撩了越九的一縷鬢發把玩;他眼神怪怪的,似是估量又是不屑,最後對越九說:“我今日挺盡興、便饒了你罷。”
越九讓這話裡莫名的殺意驚到,還未回神就讓漢子給勾起下顎咬住下唇。漢子含住他的唇舌,深深地吮吸、肆意探索,直把越九親得喘不過氣來。越九掙脫開時,對方已經冷淡起身,正正衣襟走了。
越九擦擦唇,拉好褲子頹敗地癱在牆邊,滿臉的淚痕許久才被風幹。
許多年以後,越九也記不起當時腦子裡想著啥了。只是此後,越九再也沒對情愛一事提起過興致。
就這麼過了兩年,因緣巧合下認識了周邦合,兩人還挺投緣的,便慢慢熟絡起來。也是那年,師兄託人在禦鴻莊尋了個護院一職,讓越九過去。
越九清貧得很,啥都沒收拾就匆匆到任。
護院主事的是洪教頭,他帶著越九四處走走,也與他說了莊子規矩,最後說:“我與你師兄啊涵是好兄弟,有啥事兒你尋我說。”想想又補了一句:“主子性情反複,有時候會鬧些糊塗,你平日裡上心些就是。”然後讓他在莊子裡自己逛逛,熟悉熟悉。
小護院把大莊子逛了一圈,也算是開了眼界。待走得累了,越九隨手掏了之前帶在身上的一塊大餅啃了幾口,啃著啃著,讓牆上掛著的人嚇了一跳。
那人饞得一嘴哈喇子,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越九的大餅。若不是他一身錦衣,就半個身子掛在牆上那德行,越九差點以為鬧賊了。
越九想起洪教頭那幾句叮嚀,暗忖這難道是莊子主子不成,自己瞧瞧手上啃了一半的餅,試探地問:“您要?”
錦衣男子恨不得一口咬過去,卻扭曲著臉強忍著嘟噥:“哥哥們說我要面壁思過,三頓不能吃飯食。”
越九呃一聲,思索一下,道:“這是面餅、尚不算是、飯食罷?”
男子應和:“對對對!不算飯食!你可真聰明!”說罷便翻過牆來把越九手上半個餅塞進嘴巴裡。半個餅把男子的嘴塞得滿滿的,他咀嚼一會,突然眉頭皺起來,似是恍悟自己在啃著東西,頓時大為驚駭!那神情十分滑稽,可越九卻笑不出來,因為下一刻他便被噴了一臉哈喇子混著的面餅。
男子罵咧咧地瞥了他一眼,臉色十分難看,悻悻走了。
越九這才抹一把臉:這日子可要苦哇。
果真、越九的苦日子來了。
禦鴻莊主子的腦勺兒不大,可真鬧騰得厲害,苦的是幫他收拾一地狼藉的一眾護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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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九剛到莊子就見識了厲莊主腦袋鬧糊塗,接下來那些日子就是跟隨著其他護院一起雞飛狗跳,開始疲於奔命。
厲莊主愛喝酒,一夜便跑十幾裡外喝得半死,讓洪教頭待人逮回來了。
厲莊主愛鬧事,被常震幫幫主的大兒子揍了,洪教頭帶人揍回去。
厲莊主愛吃食,把大街上好吃的都撈個盆滿缽滿自個跑了,洪教頭帶人滿大街賠銀子去。
越九跟眾人癱坐在護衛院子裡,有種撿回一條爛命的錯覺。
可是呢、厲莊主辦正事可厲害了,風馳雷掣。特別是鬧糊塗之後,該賞的賞,該罰的罰,獎罰分明嘛。
就此半年後,厲莊主又躲到越九屋裡邊哭邊道:“大哥都不疼我、明明三哥和四哥更鬧騰、為何就罰我一個!”
越九沒回話,只是揉著顳區——他身子累,頭也疼。
對方也無須越九回話,拳頭一攥嘭地錘在桌面上,把跟前的杯子都震得抖兩抖。厲莊主惡狠狠地道:“告誰狀呢兔崽子!老子可沒鬧事!娘蛋的窩囊廢、還讓老子捱了幾下揍!”
越九徑自又斟茶一盞,慢慢發呆。
厲莊主大罵:“罵誰窩囊廢呢!”
“就你這囚攮的!武功不練,像個娘們一樣把弄一把扇子!”
“三哥四哥都是混頭!阿九、你說是不是!”
“非要找人評理了是罷?!老五長本事啊、行啊,評便評唄!”
“嚷嚷嚷!吵死了!”那拳頭掄得桌子幾乎要散架,不一會跟前的茶杯裡頭的茶水便撒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