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明那些有毒的酸性氣體混入眼球中,與水結合後產生了弱腐蝕性的液體。這些液體的濃度已經到了可以灼傷結膜的程度,所以劉明肯定在這種氣體中暴露了很長一段時間。
有古怪啊。
“你是做什麼工作的?”祁鏡翻了翻劉明的眼皮,紅腫並沒有完全褪去,用力稍大些還會讓他疼得叫上兩聲,“這是接觸到什麼刺激了吧。”
“和工作沒關係。”劉明尷尬地笑了笑,“去公司上班的時候遇到有人燒東西,騰起來的濃煙正好蒙了我一臉。”
祁鏡沒想和他打啞謎,直接笑著說道:“能傷到這種程度,都能打上腐蝕性灼傷了,恐怕不只是蒙一臉這種程度吧。”
劉明心裡咯噔了一下,臉色刷的白了大半。
他原以為只是看個眼睛,配點眼藥水就能回家的。實在沒想到自己遇到的醫生那麼厲害,竟然只是問了兩句,看了幾眼就能發現那麼多問題。
本能告訴他,必須得離這個人遠一些!
劉明的臉色變化太過明顯,人又離祁鏡那麼近,不可能逃過他的眼睛。祁鏡也知道,臉色泛白就是人在緊張時血管急速收縮降低了血容量的表現。
這個傢伙肯定隱瞞了什麼事情。
祁鏡拿起手邊的水筆在病歷冊上若無其事地寫了個主訴,見劉明不說話了,便又問道:“怎麼了?”
“哦哦,沒什麼。”劉明馬上恢復到了之前的樣子,笑著解釋道,“醫生慧眼啊,其實今天公司裡有一堆裝修的廢棄物。為了省託運費嘛,所以我們就拿了些‘助燃劑’,直接就地燒掉了。”
祁鏡點點頭,這個解釋聽起來倒也沒什麼問題。
“我對這事兒本身沒什麼興趣。”祁鏡抽了張處方單,問道,“但你得告訴我,你說的‘助燃劑’是什麼東西。因為要知道是什麼刺激了你的眼睛,至少要知道酸鹼性,然後用相對應的眼藥水進行中和。”
“我就是賣塗料和油漆的。”
劉明尷尬地笑了笑:“用的就是最便宜的那種油漆,倒上幾桶也沒多少錢。就是一個缺點,煙大,以後不敢用了。”
祁鏡聽著點了點頭,然後刷刷地寫上了兩瓶弱鹼性的眼藥水,“既然是油漆,那應該是酸性氣體。我這兒開兩瓶鹼性眼藥水,ph在7.8左右。你呢隔兩三個小時滴上一兩滴,連著滴三天,然後回來複診。”
接過處方單,劉明如釋重負,至少自己的秘密算是壓住了。
“死東西,原來是你自己燻出來的!”王銀芬在他的後背狠狠拍了一巴掌,“害的我擔心受怕到現在,還以為是你公司旁邊有人在放火燒東西。”
劉明摸了摸火辣辣的後背,只能笑著安慰他兩句:“好了好了,拿藥,回家。”
“下次你再騙我試試!”
見人要走,祁鏡還不忘關心他一句:“回去看好路,可別再崴腳了。”
“好的,謝謝醫生。”
劉明走了,祁鏡就這麼坐在位子上看著手邊的水筆,不知在想些什麼東西。而紀清也沒說話,自顧自看著書。反倒是那位實習生一時沒忍住,佩服道:“祁老師,你可真厲害,怎麼就能想到他是自己燒東西燻的?”
“你家清明燒紙錢嗎?”
“燒的吧。”實習生答道。
“那煙燻著眼睛會腫會痛嗎?”
“那當然不會了,走開些不就好了......”實習生恍然大悟,“是啊,要是普通燻煙,接觸時間很有限,應該不會出現那麼嚴重的症狀才對。他的眼睛紅腫了一整天,肯定是長期遭到煙燻刺激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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