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資本之爭而不惜投毒,這性質可不是做假賬之類的能比的。
到時候老闆會怎麼對待他們這兩個“得力干將”呢?
想想都不寒而慄。
張德彪已經冒了冷汗,趙仁山沒張德彪那麼彪,所以比他更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兩腿已經微微打顫了。
顧老狗這會兒也不著急,人家攤上這麼大的事兒,總得給他們點心理緩衝的過程不是?他顧老狗可是個心軟的人,最是見不得這麼可憐的場面了。
於是毫不客氣地拿起了張德彪跟前的雪茄盒,從裡面掏出一根雪茄,又拿起剪煙扣剪了口,再用點菸器點著,吸了口,然後呼地噴出去,那煙直奔張德彪的老臉而去。
順便把腿擱茶几上,偶爾抖一下腳,別說還挺舒服。
老狗開始皮了。
為了搞這幾個貨,他連蘇曉小心肝都暫時放一邊了,不皮下怎麼行?
沉默足足有七八分鐘,趙仁山終於開口了。
“顧總好本事,佩服。”
“好說,運氣好而已。”顧運笑著,又朝趙仁山噴了口煙。
趙仁山扇了扇滿臉的煙,便下定了決心,委聲道,“顧總,你既然會來這裡,那說明有些事還可以談談的,對吧?”
顧運聳了聳肩,微笑道,“也不一定,沒準我就是專程來看看你們失望又恐懼的樣子的呢?我這個人有時候也挺無聊的,最喜歡看這種了。”
張德彪聞言大怒,聽罷噌地一聲站了起來,似乎想要動手的樣子。
然而站起來之後,卻是又不聲不響了。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如黑洞般無盡幽冷又深邃的眼神,那眼神彷彿來自未知世界,讓人無法揣測,又本能地感到恐懼。
如果他身上的戾氣來自於當年打打殺殺的江湖,那麼這個眼神裡閃過的那一絲殺氣,彷彿源自於萬千屍骨堆積而成的戰場。
那完全是一種碾壓式的壓迫感。
趙仁山皺著眉瞪了張德彪一眼,“張總,坐下!”
隨後又看向顧運,說道,“顧總,我們認栽了,你說吧,你想怎樣?”
顧運又笑了笑,臉上又轉了和氣生財的表情,親切無比。
“我年紀輕,這方面我也沒啥經驗,要不然趙總先說說,你們打算怎樣?”
“呵呵……”趙仁山不由苦笑了下,“顧總沒啥經驗……那行吧,我提個議,顧總先聽聽?”
“趙總請講。”
“我記得顧總上次說過,要我們退出古鎮。那麼我現在答應你,我們明天就把古鎮的股份全部賣給你,包括我們長銀資本、合眾控股和大楚開發的所有股份,我們會說服他們的。至於什麼價,你就看著給吧,能大約對股東們有個交代就行。”
趙仁山認為,這個提議已經很有誠意了。
顧運靜靜地聽完,卻是輕笑道,“趙總上次是不是聽錯了,我是那麼說的嗎?”
趙仁山皺了皺眉,“我記得顧總是提過,要我們退出古鎮吧?”
“欸,不確切!”顧老狗擺了擺手,說道,“我說的是,讓你們哭著退出古鎮。”
張德彪登時一愣,心想這是什麼意思……要現場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