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繼東看著蘇清風提了兩個大包裹,還一副留有餘力的樣子,微微抽了口氣,拍了拍蘇清風的肩膀,像是開玩笑道,“你小子力氣可真夠大的啊。就算不當大師傅,你光下地,農忙的時候,都能拿十二工分。”
面對這話,蘇清風只是笑笑,並沒有說其它的什麼話。
有把子力氣是一回事,下地會不會用巧勁,又是另一回事了。
蘇清風提著包裹,後邊倆人也不著急。樂呵呵跟著他走進去。
走到房間裡,蘇清風就喊了一聲,“小夏、小秋,上茶!”
聽到這話,謝寶祿和方繼東還有些不自在。
這整的跟貴客上門來似的。
蘇逢夏和蘇寄秋,顯然不是第一次幹這種活了。
所謂的茶水呢,也只不過是裡面加了點薄荷葉子,泡在水裡邊,喝起來的時候,有一種醒神的感覺。
謝寶祿天生就帶著一張笑臉,看上去比方繼東好親近多了。
看到兩個乖巧的小姑娘,扎著兩個小辮子,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心底就是不由自主一軟。
他從口袋裡掏出兩包奶糖,分給兩個小丫頭,末了還摸摸他們的腦袋,溫聲道,“吃吧。”
逢夏和寄秋沒立刻拿走,反而是轉過頭,看向蘇清風,見蘇清風點頭,這才拿走謝寶祿手心的奶糖,道了一聲謝謝。
謝寶祿看得心癢癢的。
這蘇家的福氣是真不錯。
孫子輩的幾個兒女,看起來都是乖巧懂事的。
這兩個小丫頭,從眼神裡,就能感受到這機靈勁。
喝了幾杯茶,又聊了省城內發生的一些事情以後,一行人的話題,總算進入正題。
“清風啊,你這酒席上的菜品單子,都擬好了沒?”
蘇清風點點頭,根本不需要紙張,這些銘記在心中的字眼,就跟唱菜名似的,一個個報出來了。
謝寶祿和方繼東聽了下,也微微點頭。
他們原本還怕蘇清風年紀輕,酒席可能會誇張了一點,但是現在看來,確實是低調但又不失底氣,這個程度,拿捏的剛剛好。
甚至比他們想象的還要低調一點。
只是謝寶祿不知道的是,蘇清風早就和黎家的人商量好了,酒席弄箇中上就差不多了。
這年頭風頭緊,說不準什麼時候又有革委會的身影,所以能低調點就低調點。
大不了兩家的彩禮和嫁妝多加一點,到時候小兩口過日子的時候,也能舒服一點。
盤算好了菜品,謝寶祿才感慨了一聲:
“這不知不覺,你都要結婚了。咱們這些人,是真老咯。想當年,咱們一起下羊城,去廣交會……”
蘇清風眼角都抽了抽,“得得得,您還是歇歇吧,想當年都出來了。你老了,我可沒老。我嫩著呢!”
謝寶祿斜眼看了蘇清風一眼,嘴巴一歪,然後就切了一聲,“老黃瓜刷綠漆,裝什麼嫩啊!”
這一句話,陰差陽錯的,還把蘇清風的情況給說對了。
他臭著臉,“今天你做飯!”
謝寶祿急眼了,“憑啥!誒!老方,你看這小子!”
方繼東見蘇清風走了,他也偷偷溜走了。
末了,還來了一句,“你紅案手藝確實不如他,有機會多練練也好。”